阎玉,同时心里也早有些准备,她一眼便认出来者就是此洞洞主,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半聋半瞎的老婆婆。不过奇怪的是,现在看来老人既不聋也不瞎。她立即上前,端端正正行个礼,恭声道:
“婆婆,我们是被坏人追杀时不小心误入到您修行的洞里了,如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和不便,还请您老人家多多担待些!”
“别叫贫道婆婆,世上人多叫我疯婆子、瞎眼婆、哑巴婆什么的。其实我是个出家人,以后就叫我老道婆吧!”老婆婆口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我们以后就叫您仙道婆好了。”阎玉念过书,很懂事的说。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会来事,行了行了,以后随你们怎么称呼吧!贫道再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掉入洞中的?”
“大约有半年时光了吧!”还是阎玉出面说话。
“半年?哄鬼去吧!我那一袋子馍馍渣够你们活半年?”老道婆恢复了冷峻的面孔,但仍旧站着未动,厉声道,“看你们又是拿枪又是动刀的,根本就不像是山里百姓。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水秀是急性子,急忙插嘴说:“老婆婆,我们真是老百姓呀,不信你问他,他是王家屲人。”
水秀“出卖”了她的表哥,持刀的手指了指王小羊。
王小羊嘴笨舌拙,尤其是在生人面前,吭哧了半会,才说:
“婆、婆婆,你忘了,我还见过你呢!我们王家屲的小娃娃都叫你疯婆婆。”
老道婆的脸色这才阴转多云,道:“既如此,行啊,先说说你们这半年是怎样活过来的?”
阎玉示意水秀和王小羊快把家什收起来,走近一步,说:
“婆婆,您老人家坐下,先喝口水,我们慢慢说给您听好吗?”
水秀有眼色,迅即翻箱倒柜找出那个旧蒲团,打打土,重新放置在原先老道婆打座的那张石床上。几个人扶着老道婆坐好了,水秀又端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阎玉他们这才把他们的遭遇以及入洞之后的情况简短截说了一遍。
老人家听罢,不由呼了一声“无量天尊”,然后道:“小娃娃小丫头们,你们的造化不浅真真的不得了哇了不得!”
阎玉还要说话被老婆婆截住,说:“丫头,先听贫道一言,凭你们的聪明才智,加上造化也大,偷了日本人的仓库,有了吃的喝的,又学了打枪的本事,可是还有个事你们想过没有?”
“什么事?请婆婆告诉我们。”阎玉看老道姑的样子不像唬人,便急问。
“哎,你们以后再也出不了这个洞了,你们想过没有?”老道姑叹口气问道。
“您老人家怎么就来去自由呢?”阎玉不解。
“你们能跟贫道比?”老道姑说,“贫道从七岁跟师父出家习武学道,如今习练了多少年咱也记不大清楚,反正是九十几的寿辰差不多也过了十几个了。”
“婆婆一百多岁了?”半天插不上嘴的水秀忍不住脱口惊道。
“一百岁不敢说,九十九也不便说,别人问,贫道只说是七十多。”老婆婆说罢又回到正题上,继续说,“娃娃们,如果你们像贫道一样能活一百岁的话,少说还得在这个洞里等待上八十几年哩。”
几个人听罢,面面相觑,惊讶得半天讲不出话来。
“婆婆,您刚才下来时不是有条绳子吗?”呆了一小会儿,水秀心犹不甘的问道。
“绳子?”老道婆哈哈笑道,“是有条绳子。你们知道贫道为了这条绳子费了多大周折跑了多远的路吗?”
“多远?”仨人异口同声道。
“没有十万八千里千也有一万八千里。”
“那么远啊,婆婆您去哪儿了?”水秀的声音。
“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地方。”
“云南啊?!”自然是只有念过书的阎玉才知道那个故事那个地名。
“确切的说,叫保山,老名叫永昌。”不是到过的地方,说不出确切位置。老人家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说罢老人又朝阎玉赞叹说,“娃儿,你能说出云南的地名就已经不易了,念过书吗?”老人又补充问道。
“婆婆,俺姐可是在省城上的大学堂呢!”水秀见缝插针道。
“怪不得呢!”老婆婆赞许地瞅了瞅阎玉,然后夸奖道,“这女娃儿眉清目秀的,外柔内刚生性聪明又有满肚子学问日后必有大出息!”
“有出息有何用?还不是一辈子老死在这地洞里。”阎玉将了老婆婆一军。
“不是说你们出不去,也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刚才你们问起贫道这把绳子,咱们就从绳子说起吧!”
老婆婆姓陈,名叫陈临凤,道号疯姑。祖居山西大同,父亲陈冠西在当地是一位有名的拳手,在一次比武当中无意伤了一个在各地流窜的日本武士。武士为报私仇勾结官府将父亲抓捕入狱,母亲含冤告状拦了钦差官轿,定的罪名说是骚扰官员出行、破坏社会秩序,造成**影响,和父亲一同锒铛入狱,不久便双双莫名故去。
当时只有七岁的陈临凤沿街乞讨,后遇恩师老道长安泰兴,遁入空门学道练武。她也曾想过报仇之事,奈何师父告诫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况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问尘世事,因而她一颗杀戮之心随着时日逐渐泯灭。
他们所在的山洞名曰“藏天洞”,据师父讲此洞已有五千年的历史,洞中安葬着三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洞内宝藏无数。师父安泰兴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