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蓝沁的小姨醒过来,记忆断断续续,又疯疯傻傻的讲了一些她与顾元柏的事,外婆害怕,在弥留之际,让蓝沁的妈妈要保护好小姨。
外婆要下葬的那天,蓝沁的妈妈还专门传信给小姨茂竹的家人,直接说小姨死了,结果他们那边的人都信以为真了,也根本没一个人来参加葬礼。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蓝沁妈妈这样做,也是要保护小姨,目的是让小姨死去的消息传出去,好让那个害小姨的人不再想办法来加害小姨。
顾元柏一直都在打听陈雅枝的消息,最后,得知陈雅枝已死,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然后高枕无忧地在仕途上步步高升。
从小,蓝沁就天天陪着小姨,小姨不能走路,每当她想起那个可恨的人,眼中,除了无尽的恨意,然后就是痛哭,更多的是仇怒掺杂的疯狂,在痛苦和折磨中,小姨的面貌变得越来越丑陋。
蓝沁的小姨不犯病,也会拉着小蓝沁的手轻轻地抚摸,夸小蓝沁长得漂亮,如果突然犯起病来,她就状似疯子般狂喊,拼命拉扯着蓝沁的臂膀想要伤害蓝沁。
尽管父母嘱咐小蓝沁不要靠近小姨,可她还是忍不住走向小姨。
她觉得小姨太苦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有时,她也会害怕得远离小姨。
看到小姨滚落到地上浑身肮脏不堪时,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小姨就会自已咬自已的手,直咬得鲜血淋漓也不停口,除非她走过去哄,小姨才会停下来。
蓝沁的恨意就是在小姨的无数次生不如死的犯病中积累起来,顾元柏的名字在她幼小的心里生了根,她发誓要替小姨讨公道。
等她发现顾元柏已经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时,蓝沁只好以自已为诱饵,目的就是为了置顾元柏于死地。
所以才会故意让舒祈安发现她与顾元柏的奸情,以激起他男人的仇恨去跟顾元柏斗个你死我活。
顾元柏太狡猾了,每次都能险中求生。
顾元柏父亲生日收礼金的事也是蓝沁传播出去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顾元柏最后把那钱捐了,反而让他获得更好的评价,蓝沁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妫,想要扳倒顾元柏这颗大树,算是费尽心计。
……
被顾元柏架制住的蓝沁,泪如雨下,哭得那么放纵,那么情不自禁,最终还是乏力地晕倒在顾元柏怀中,最近,她真是太累了。
“蓝沁、蓝沁……你怎么了?”顾元柏把她抱进房间,把她平放在床上。
顾元柏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伤心欲绝,看着她的娇颜上还挂着泪珠,轻轻地为她拭泪迹,看着截然不同的蓝沁,他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沁的眼睛闭了睁,睁了闭。
她觉得脑袋既清醒又模糊,仿佛小姨附体一样。
眼前总是浮现出小姨这么多年的挣扎和痛苦,没有人比她蓝沁更能体会小姨生不如死的苦痛,眼前全是小姨作困兽之斗的嘶叫……
太惨了!
那个男人把小姨害得太惨了!
蓝沁没想到,小姨的仇还没报,自已也快被情纠缠得无法呼吸。
所以,她要迫不及待地跳出顾元柏的掌控,还所爱之人自由。
顾元柏知道她有低血糖,去厨房和客厅找了找,没找到什么东西,拿着蓝沁的钥匙出去,先在小区便利店买了包糖回去。
回到楼上,插上电水壶烧开水,发觉水壶全是灰尘,他又倒掉烧开的水,擦净水壶再烧了一壶水。
冲了一杯糖水给蓝沁喝后,又守在床边看她睡了一个多小时。
看她终于睁开眼睛,顾元柏激动地拿起她的手不断地抚摸着。“蓝沁,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蓝沁茫然地眨着眼睛,她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激动和疯狂?仿佛真的是小姨附体一样,他对小姨所做的一切,都让她头皮发紧,如果光看外表,根本无法将眼前成熟、而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联系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蓝沁讶异的扬眉。
“你刚才激怒得晕了过去。蓝沁,这才多久没见面,你怎么就就变成这样?”顾元柏说这话时,跟情圣一样双手握着蓝沁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
蓝沁冷冷哼了哼。“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放假就回娘家了吗?怎么会是我?”
蓝沁坐起来,她耸了耸肩,把头靠在床头。“那不是你,是我自已,好了吧?”她生气地指向门口。“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蓝沁,别这样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顾元柏伸手去揽她的肩。“宝贝,别这样好不好?我们都这么多天没见面,你就忍心这样对我吗?”
蓝沁推开他,下床穿鞋走出去,她的唇边漾起一抹嘲弄,心想,顾元柏,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等着瞧吧!
她拿过沙发上的包包,打开来,取出那张假的验孕单,她真的没想到这张单可以救自已数次,先前去医院扮鬼吓顾元柏,差点被徐少聪发现,在酒店也差点被徐少聪发现,好在她弄了张这个才让自已脱险。
骗过了徐少聪,现在又可以用来骗骗顾元柏,省得他又要想着与自已乐一乐,要不是为了替小姨报仇,她才不会同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
她拿着那张验孕单进去拍在床头柜上。“自已造的孽,自已看。”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