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凉风吹来,院子里的树枝暗影飘飘荡荡的,在两人的前方倒映着没有规律的左右摆荡着,此时此刻,一切不真实的晃动都像是无声的泄密者,悄悄道出了舒祈安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痛苦。
站在舒祈安伟岸的身子旁边,姚雨婷像个忠实的倾听者,以为自已无意中听到了他的秘密,或许,他就会向自已说出隐藏在心中的苦楚。可是,她等来等去,还是舒祈安闷不吭声的沉默。
“唉……”好半天,舒祈安才发出一声叹息。
在听到他那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后,她察觉到一丝既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她猛地抬眼向他望去,在暗影中,他的的脸向她移过来,气息越来越近,越来粗重……
她愕然中朝后倒退了两步,紧张地问。“舒秘书,你、你没事吧?”
他不疾不徐地拉她进怀中,语气里有着恶梦过后的害怕。“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傻瓜?”
“不,是她不懂得珍惜!”姚雨婷终于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既是同情也是有些情不自禁。
他款款颔首,“谢谢你的安慰,我会铭记于心!”
不断往上扬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事,别太往心里去!看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知道吗?”
“嗯。”舒祈安点了点头,泪也随之涌了出来。
她抬手替他拭净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推他,“别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何苦呢?”
是啊,他这是何苦呢?
天底下又不只有蓝沁这样一个美女,眼前拥着的女人不是更有韵味吗?
舒祈安所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的事,他所承担的是双重压力,一边是位高权重的恩人书记,一边是自已的爱妻,他们狼狈为奸铺了一条险路,他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要么鱼死破,要么永远当一只缩头乌龟。
既然他的前路没得选择,那他为何不另觅捷径?
眼前的姚雨婷不就是那条捷径吗?
借着月色,他浅声轻笑。“你说得对,我何必为这样一个女人而流泪!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眼前的舒秘书太迷人,加上舒祈安出色的工作能力,姚雨婷早就对他刮目相看,虽然她已过了做梦的年纪,还是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天,这是怎么回事?姚雨婷的整颗心也跳个不停,她迅速将他推开一臂之遥,如果不推开他,恐怕她现在就想投进他的怀抱,十多年的心如止水,却被舒秘书给搅乱了方寸……
舒祈安拉过她,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姚雨婷微微一愕,在他窒息的吻中,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袭来,她眼中闪着泪光,长长的眼睫闪了闪,泪珠就颗颗往下坠,泪水沾湿了舒祈安的脸庞,他停止了亲吻,定定地看着她。“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不该侵犯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不是因为你。”姚雨婷尽力不让泪水夺眶而出,一阵急来的风还是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因为她又想起起了当年的沈浩然,这世上,自始至终,都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当年,那个沈浩然居然为了一个公职弃她而去。
站在院子里的舒祈安与姚雨婷都开始沉默了,任夜晚的凉不出的痛苦往事。
姚雨婷闭了闭眼睛,她极力想要把沈浩然的模样从心底赶走,这么多年,她的心如止水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所赐。劝舒秘书时会说,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伤心,可她自已又何尝不是这样?
不过,她现在决定不再为那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流泪了,她要把他从自已的生命里赶出去,再也不要为这个不值得的男人动半分心思。
许久之后,她的脸上再无一丝泪痕,一脸坚定地看向舒祈安。“舒秘书,也许我们都得学会放下、学会释怀。”
“如果事情只是放下那么简单,我又何必这么烦恼!”舒祈安哀叹不已,声音更是低沉到令人发冷。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姚雨婷不知道舒秘书的情敌就是顾元柏,她尽量说些缓和的话来宽他的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也许,她只是一时受到诱惑,如果你真心爱着她,就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你这么好的男人,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自已的错误!”
“算了,不要说这事!”舒祈安哪敢把实情说出来,任何男人都爱面子的,他舒祈安也是要尊严的,要是这事传扬开来,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他,还会连累到全家人。
正在此时,老爹的声音传过来。“小安子,快请姚县长上桌吃饭啦!”
昏黄的灯光里,老爹那有些驼背的身影晃动着,舒祈安回首一望,心中更是不安起来,他一定不要让年迈的父母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他与蓝沁的事情传出来,最伤心的应该是他的父母,在父母眼中,他舒祈安是全家人的希望,更是全家人的骄傲。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伤害到家里人!
“好。”舒祈安哽咽着应了声。“姚县长,我们进屋吃饭吧!”
“嗯。”姚雨婷随着舒祈安进屋。
桌上已摆好饭菜,一股诱人的食物香味扑面而来,姚雨婷随便找了个下首位置坐下,舒家二老从厨房出来,一直念叨小安子没礼貌,怎么让姚县长坐那个位置上?最后,还是姚雨婷出面替舒祈安辩解,舒家二老才没有再埋怨儿子的失礼。
家里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