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将人带到市里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手术的时间越长,梁健的心就越往下沉。明德打电话来问梁健,将人安排在哪里。
梁健告诉他,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德会意。电话结束没多久,这扇都快被梁健他们望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上面的灯也变成了绿色。
医生走出来,梁健和娄江源立即就迎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梁健问。
医生低头看着手上的一叠文件,沉默着不说话。就在梁健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同时将手里的那叠文件往梁健手里一塞,道:“先去交钱吧!”
梁健接住文件,声音已经沉了下来,道:“你先告诉我们,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头,目光中露出不耐的神色,烦躁地回答:“什么怎么样?手术自然是成功的,要不然早就有护士出来通知你们的!”
梁健和娄江源在这里等了这几个小时,在焦急中煎熬了这么久,加上又是后半夜,两人也都是十分疲惫。当即这火就上来了。梁健正要发火,没想到娄江源抢在了前头,大声喝道:“你什么态度!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我叫王伟之,你要投诉就去投诉好了!”这位叫王伟之的医生丝毫不惧地盯着娄江源,一副你爱投不投的嚣张态度。
娄江源气得紧,招手就让秘书过来,气吼吼地说道:“给他们院长打电话,问问他,这堂堂一个三甲医院招的是什么狗屁医生!”
“不好意思,我不叫狗屁!我叫王伟之!你投诉狗屁医生的话,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医生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地回答。梁健刚才还一肚子火,倒是被他这回答,给逗得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还好最后憋住了,要不然娄江源脸上就不好看了。娄江源也被这话给噎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瞪着那位医生,半响哼了一声。旁边秘书战战兢兢地问:“那这电话还打吗?”
“打!”娄江源气得大声喊道。
秘书慌忙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梁健则是拍了拍娄江源的肩膀,示意他先消消气。娄江源扭头走到一旁去了。梁健打量了一下那个王伟之,其站在那里,还是一脸的傲气。梁健已经没了那么大的怒气,心情平静了不少,就说道:“钱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不过,那个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
梁健语气一软,这个王伟之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开口回答:“手术很成功,但他本身的身体底子不行,具体能不能平安度过,还很难说。待会手术室出来他会直接转到重症监护室,如果他能24小时内醒来,那问题应该不大。”
看来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来。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涌起的那些烦躁,勉强笑了笑,谢过了这个医生。
这边刚说完,中心医院的院长匆匆地就从电梯里出来了。他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回去,一直在楼上办公室里等着呢。梁健当时打电话给他,专门嘱咐了他不用到场。但是,他哪敢真的不到场,可又怕梁健不开心,就一直在上面办公室等着。娄江源秘书电话一打,他立即就下来了。
下来就先跟梁健打了招呼,又要去拉着那个王伟之给娄江源道歉。王伟之微微一闪,就躲里面去了。院长呵呵笑着尴尬极了。
娄江源倒也不是真的要跟王伟之计较,只不过是这一晚他也不好受,熬了一晚上,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火。王伟之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院长来了,又赔笑又道歉的,娄江源自然顺坡就下了。毕竟身在这城市,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这院长级别也不低,何必闹得不开心。
等相国平送到重症监护室后,梁健就离开了医院,娄江源一个人留在那边。梁健找到明德发过来的那个地址,是个小宾馆。吴波和韩国明分别关在两个房间里。明德就带了一个人,在那守着。
他正好坐在椅子上抽烟提神,梁健到了,他慌忙掐了烟头,站了起来。
梁健也不跟他寒暄,直接问:“吴波在哪个房间?”
明德指了指他身后那个,然后准备去开门。梁健拉住他,道:“先去见韩国明。”
明德打开了跟吴波房间隔了一个房间的门。门一开,在床上靠着的韩国明立即就坐了起来,一看到梁健站在门口,慌忙站了起来,一边快步迎上来,一边就慌张地问道:“梁书记,这明局长突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梁健走进去后,顺手就带上了门,他指了指床,道:“你先坐下。”
韩国明忐忑不安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就坐了半个屁股。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搓着。梁健打量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韩国明在他的目光下,越发的不安了。
“梁书记,是不是因为相副书记中毒的事情啊?您不会是怀疑是我下的毒吧?”韩国明紧张得说话声音都在抖。
梁健眉毛一竖,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人为下毒的?”
韩国明的额头上立即就见汗了,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韩国明想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双手立即用力地按住双腿,口中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猜的。”
梁健笑了一下,道:“你别慌,我没说是你下的毒!我也不认为是你下的毒!”
韩国明一听这话,狐疑地看着梁健一会,见他笑眯眯的,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道:“梁书记,这件事,我们是真的冤。您想,安吉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