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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知道,这大金牙肯定听到了他的话,而这话原本也是说给他听的。(..) ( . . m)梁健不是小气的人,可要真小气起来,却也不是光心里念念的。且不说娄山煤矿其他如何,梁健和他之间的梁子可是在第一条天上任的时候就结下了。当时那场面,梁健可是时刻都不能忘啊。
不过,说这话倒也不全是为了磕碜大金牙,确实也是这条路不像话,娄山煤矿不像话。来的路上梁健就问过陈杰,这条路原本是水泥路,不过这些年被那些大卡车肆虐来肆虐去的,又没人去修缮,就成了这模样。这俗话说的好,谁家的孩子谁负责,谁干的事谁承担。这路成这样,他娄山煤矿可是“罪魁祸首”,他不承担谁承担。
一旁的大金牙听到这话,脸上那泛着油光的肥肉抖了两抖,脚下的步子顿了一顿,才重新迈上来,堆起笑,双手往前面交叉一放,微微躬身,颇是谦恭的说到:“梁记批评得是。回头我就找工程队,把这条路修起来。”
大金牙这话,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梁健看了他一眼,说:“久闻胡董事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大金牙脸上的肥肉又抖了抖,笑容更盛:“梁记说笑了,我就是个下九流的商人,哪里有什么大名。”
“胡董事长不必谦虚,在这西陵省,乃至全国,你的名字可比我的名字响亮多了。”梁健微微一笑,朝他说到。大金牙依然笑着,正要接话,被梁健抢断:“行了,我们也别在这站着说话了,胡董事长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吧。”
大金牙自然识趣,要不然也没有今天这成就。与其他几人简单招呼过后,立即就带着梁健往前走。流程是早就沟通好的,没有什么突发事件,不管是大金牙临时突击,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这娄山煤矿里面却是井然有序,当然更深的东西,却不是这样一次走马观花的调研能看的清的。当然,梁健也没这指望。
两个小时后,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自然也看不到。陈杰走上来问梁健:“梁记,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是马上去下一个点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这休息一下,自然就是要吃饭了。大金牙马上插进话来:“梁记,大家走了这一上午也累了,要是您不嫌弃,就在我们厂区的员工食堂吃个饭,休息一下。”
梁健听了点头说好。大金牙忙吩咐人去准备。一行人准备往食堂出发的时候,梁健却忽然问他:“前几天,我们市政府的魏副市长过来,也是在员工食堂吃的饭吗?”
大金牙脸上的肉又开始抖了:“是的。”
梁健微微一笑,说:“看来胡董事长很节俭嘛!这是个好习惯,要保持。”说到这里,话锋忽地一转,问:“胡老板今天准备了多少酒?”
大金牙楞了一下,梁健的声音不小,后面的人也楞了一下,唯独娄江源看着大金牙,眼里含着些促狭的笑意。看大金牙一时错愕的脸,娄江源忽然觉得颇为畅快,以前这张脸上永远是堆满了笑,可却让人看着恶心。如今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表情。不过说来,也是自己这些人没那个魄力,一般人哪里敢这样跟这大金牙说话,这太和市市政府里面,除了少数几个脾气臭的,哪个不是捧着他说话,起码表面上也是过得去的。可今天,从下车开始,梁健已经让这大金牙难堪了多次了。哎,娄江源心里忽然叹了一声,怪不得他梁健能做市委记,而自己只能做市长。不过,还真是解气,这梁健还真是对胃口。
娄江源这边想着的时候,回过味来的陈杰也突然凑起热闹来,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对呀,胡老板你今天准备多少酒?我们这么多人,少了可不够喝。”
大金牙跟官场中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像这么在上班时间内肆无忌惮地的讨酒喝的,估计也是头一回见。不过,他也是“久经沙场”,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如常,笑眯眯地回答:“酒是小事,只要梁记想喝,多少都有。”
“好!这话我爱听。”梁健说着就转头吩咐陈杰:“你给市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几辆救护车随时待命,回头有人喝多了,就直接从这拉去市医院,不然要是吐在市政府大楼门口,太难看!”
这话一出,刚才没回过味来的人,一下都回过味来了。一个个看看梁健,再看看脸上终于挂不住笑的大金牙,有憋笑的,有皱眉的,还有脸色难看像死了亲人的。这“死了亲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吐在市政府门口,后来被救护车拉去医院的魏爱国。出了那次事后,他心里不是没忐忑过,只不过梁健和娄江源都没找他说话,他也就松了心思。这次调研,他也在随行名单,这心里更是松了松。可他哪里想到,这梁健在这等着他呢。他这心里原本的那一点点羞愧也被周围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给看成了愤怒。好你个梁健,既然你不仁,那以后就别怪他魏爱国也不给你面子!
他魏爱国好歹也是个副市长,走到外面,虽说不是个个捧着他,但好歹也是会给他几分薄面的。这梁健倒好,当着这么多同事,还有好些娄山煤矿的人,其中不少人身份地位都不如他,直接就将他魏爱国的面子给一撸撸到了底。偏这魏爱国还是个极好面子的面子的人,否则那天也不会喝成那样。这一来,魏爱国可是将这梁健可恨到了骨头里。
魏爱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