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
殿主听了这么个回答，直接便笑了。
那笑容有些开怀，有些愉悦，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旁边几个男人则是没有笑，反倒瞬间阴沉了脸，显然是没想到褚妖儿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虽然说的是曾经爱过，如今已然不再爱，但褚妖儿这是直接表达了她以前对参商大帝是有过感情的，以致于如今本该要大帝消亡的，却又手下留情，甚至还想以自己做献祭，来为大帝成就轮回传说，让大帝轮回新生。
以己身做献祭啊。
这若不是曾经爱过，如何能说出口？
然而任凭这几个男人如何黑脸，脸色臭到不能要，心里头早将殿主手中那一枚黑色的小珠子给翻来覆去地碾碎千八百遍，殿主还是笑得欢畅，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待得殿主笑够了，略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变得正常了些，这才再度看向褚妖儿，然后开口便道：“说你曾经依赖过他还好，说你爱他，我却是清楚的，你根本就是在诓我，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没大没小了。”接着不等褚妖儿开口，便又道，“事已至此，我也懒得管你到底为什么要留大帝一命。不过你既求我轮回传说，我便也允你这么一个愿望。”
说完了，拈着那枚珠子，轻轻一拂袖，虚空中未有波澜，人却已消失，只留下一句话来。
“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就什么时候来星殿找我。”
殿主就这样离开了生死渡。
褚妖儿眨了眨眼，不知想了什么，竟是轻轻一勾唇，笑了笑，笑容有些得意，还有些促狭。
男人们正被殿主的话给说得愣了神，转而望见褚妖儿这么个模样，当即福至心灵：“你真的骗了她？”
“对啊，我骗她啊。”褚妖儿丝毫不以为耻，“我不骗她，她才没这么容易同意我的请求。”
姬华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忍不住摇头轻笑：“也就你敢骗她。”
寻常人若是胆敢骗那个女人，哪怕是他自己，撒谎被揭穿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女人心海底针，那人向来小心眼儿，计较得厉害，亏得一直都疼褚妖儿，不然以褚妖儿的城府，她也是不敢轻易拿那话去诓殿主。
“骗不就骗了，反正她没生我气。”褚妖儿无所谓地耸肩，刚准备说一说既然大帝以后是要进行轮回传说的，那么没了大帝的参商遗宗和北区又该如何，却是突地想起什么，张口道，“不对，萌不是说要来生死渡为我打先锋吗，我怎么没见到她？”
说起萌，好像早在西区寒宫的时候，那小草泥马就说要为主人来打先锋，到如今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她来生死渡这么久，见了大帝，打了一架，末了还服下七生果，怎的却还是没见到萌？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正紧张着，刚要动用灵识找一找萌在哪里，就感到有什么波动，从她和萌的生死契上传了过来。
感受到这股波动，她当即平心静气，认真地去倾听。
而后便听小草泥马那熟悉的“啾啊”声，从生死渡某个角落里传来，连带着的还有刀剑相向之声。
“啾啊啾啊~主人主人，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我被大帝逼回本尊原型，锁了全身经脉，关在第六层这里，动都动不了……呀呀呀！你们两个，打架小心点，差点踩到我的尾巴……哎哎哎？都说了要你们小心，你们怎么还要踩我的尾巴？啾！——好疼嘤！要疼哭了嘤！主人主人，你快来救我嘤嘤嘤，他们打架老是伤到我，好疼好疼~”
褚妖儿极具耐心地把萌的传音给听完了，明白此刻的萌是呆在第六层里，且还被波及进了一场战斗之中。
考虑到大帝的手段，的确不是萌能够对付的，褚妖儿微微蹙了蹙眉，身形一动，便是要去往第六层，去解救她家的神兽大人。
却是被人拦住，然后拦住她的人不过那么轻轻一伸手，苍白而修长的手指一拂一拈，漆黑的灵力瞬间穿透空间，化开道道漩涡。虚空之中涟漪阵阵，一个小小的狼狈至极的身影，“啾啊”一下，便从那漩涡里钻了出来，出现在褚妖儿的面前。
这身影出现得太急也太快，饶是褚妖儿，都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更不要提突然被救过来的萌了。
陡然从第六层来到这第十八层，萌还处在刚刚的战斗里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脚下突然踩不到实地了。被强行化成了神兽本尊的小草泥马当即尖锐地“啾啊”一声，四只小短腿在空中乱蹬，眼看着立马就要掉下那无尽深渊里。
最后还是褚妖儿眼疾手快，往前伸手一捞，不过她膝盖高的小草泥马，就被她抱了个满怀。
入手皮毛有些毛毛躁躁的，并不如以往那般光华柔顺。褚妖儿摸了一把，低头仔细看了眼，方才笑道：“萌，你怎么搞的，发型都乱了。”
半个月不见，这大名鼎鼎的神兽大人，不仅化不了人形，不能使用任何的灵力武力，连那一身雪白雪白的毛发都是变得脏兮兮的，乌漆抹黑，还有不少的血渍，不知道是萌的还是别人的。
陡然感受到自家主人温暖的香喷喷的怀抱，小草泥马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立即就湿润了。
然后神兽大人就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形象和尊严，一个劲儿地往
和尊严，一个劲儿地往主人怀里钻。
一边钻还一边嘤嘤嘤的哭。
“啾啊啾啊~啾啊啾啊！啾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