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晴莲问村妇认不认得赖无忌,村妇说:“谁不知道水上燕赖大侠呀,我记事时起就听大人们说。(址小說.i.e。要是他还在家就好了。”赖晴莲同情心大发,立即从小包袱里掏出二十块银元递给村妇,要她好好服侍老娘,拉大孩子。村妇拉着孩子跪下了,说今天遇到了活观音菩萨。甄怀关拉起她娘儿俩。在小山丘下分了路:村妇和孩子要翻过小丘去赖家村,他们要到小丘东边司家集雇马车直去江城。
甄怀关等没走十几步,村妇和孩子边喊边跑到他们身边,说忘了问恩人们姓名。赖晴莲激动地说:“我也姓赖,说不定你我还是一家人呢。你有困难,我们理应出手相帮!现在有急事,耽误不得,你娘儿俩还有三十里路呢,快走吧!”村妇和孩子又跪下去磕头,甄怀关拉起她们,直把她娘儿俩送到小丘半腰,又揣给村妇十块银元,便飞一般跑了回来。
在一个夕阳西坠,彩霞满天的时光里,甄思李等来到江城,在江城一家小客店安顿下来。他们正准备外出吃点什么,只见三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敞着小褂子,露着胸毛,挺着大肚子,摇着黑纸扇子,跨进客店,走到柜台前,向账房收月保护费。账房按以往惯例给他们一块银元。一个大金牙怒道:“三块银元,快拿,老子们今夜甭想睡了!”账房吃惊地问,为什么一个月要这么多?大金牙“呼拉”一下收起黑纸扇,用黑纸扇敲着账房的头:“为什么?南、北军要开仗了,枪炮子弹不要钱?我们码头要捐五千块大洋,不摊在你们头上,还要我们老板独掏腰包?”账房哀求下次多出一些。 一个大眼睛“啪”扇了账房一耳光,五十多岁的账房跌倒在柜台里面的一张小木板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流着血,老板娘从一间房里跑出来,一面心痛地给账房揩着嘴边的血,一面哀求收费者缓几天。一个刺光头的家伙大骂:“再嗦,我一耳光了你几个牙!”老板娘哭着说:“你们打吧,打死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光头一举右手就要打,甄念平早已站到柜台前,一抬手抓住了光头的右手腕,说:“这家客店小,月收入也不过三四块银元,全部给你们,他们如何生活?”光头挣脱不了,疼得额头冒汗,大金牙抡起右拳头向甄思李左面颊打去,甄思李左手抓住他右手腕一用力,大金牙呲牙咧嘴喊“饶命!”
大眼睛看甄思李没有第三只手了,抡拳向他后脑勺砸去。甄思李听着风声,头一偏,将大金牙猛向胸前一拽,大眼睛的拳头一下砸到大金牙的鼻子上,大金牙“哎哟”一声,鼻梁骨塌陷,鲜血直流。说时迟,那时快,甄思李放掉大金牙,一把抓住大眼睛的右手腕,一用力,大眼睛“啊哟哟”叫起来。甄思李一手抓一个,将大眼睛和光头摔到店门外,大金牙爬起来就跑,大眼睛和光头也一声不吭爬起来就跑。
甄思李等四人刚要迈步外出吃饭,老板娘、账房(老板)都恳求他们不要离开,防止那班地痞来打砸。甄念平说,到外面吃点东西就回来。老板说:“对面有个面馆,你们随便吃一点吧,小人几间客房经不住他们砸呀。求求几位好汉了!”老板娘流着泪说:“他们是一班畜牲,没有一点人性!为首的是老大,都叫他飞天豹,十几个壮汉都不是他对手,快五十岁了,还能飞檐走壁,大姑娘、小媳妇遭他祸害的可不少。谁不怕他们?”“好,”甄念平说,“我们就在对面吃面,不会让他们砸店的。”
甄思李等刚好吃完牛肉面,还未结账,小客店门口站了二十几个拿着刀棒的混混们,齐声高叫:“野小子出来!我们老大来了!”甄念平、甄怀关要父母不要露面,说后就缓缓走了出去。这时两头街道上远远地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混混中那个光头发现了甄念平,手一指,惊呼:“来了,就是这小子!”混混中一个矮怪物,不声不响,蹿上前来,抓着一对铁尺就对甄念平上打头、中捣胸。甄念平眼疾手快,一侧身,左手抓住他右手腕,右手抓住他左手腕,双臂一抖动,双尺落地,矮怪物也随之瘫在地上嚎叫。
大金牙叫声“上!”众痞子正要动手,黑飞豹怒喝:“都退到一边去!”喊声刚落,就一晃身临近甄念平,不屑地说:“你黄毛未褪,乳臭未干,也敢砸爷爷地盘?磕两个头,拿一百光洋了事,否则挖了你一双狗眼!”“对,”混混们齐叫:“挖他一双狗眼!”甄念平冷笑了笑,平静地对黑飞豹说:“你报个名号来!”大金牙大骂:“你死到临头还敢狂?说出来吓破你胆,你爷爷江湖人称黑飞豹!”甄念平哈哈一笑,对黑飞豹说:“你能飞么?”黑飞豹被激怒得浑身发抖,也不答话,一亮单刀就砍。甄念平施展腾挪功,躲闪跳跃,赤手缠逗黑飞豹。黑飞豹毕竟经验丰富,心想,如此斗下去,让人笑话,把小子引上屋面,他无法游动自如,方好砍翻他。心念一动,一个纵身犹如一头黑豹蹿上屋面,难怪人称黑飞豹。甄念平一看他的身法、速度,不过是二流轻功,等黑飞豹要落屋面之际,他一晃身子宛如飞燕般“刷”地上屋,同黑飞豹同时立足于屋面,两头围观的人“呀”地一声惊呼。
黑飞豹也暗吃了一惊,觉得这小子轻功在他之上,不免有些发慌。他在江湖混了几十年,能哭能笑,能吓能哄,能软能硬。他怕栽跟头,失去地盘,无立足之地,就对甄念平说:“请问尊姓大名!”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