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华芳淡淡地说:“上学去了。(.)”
接着问,“谁招惹大老爷生气了?”
贾庆吉压住怒火说:“大白天就关房门睡觉吗?”
“哟”古华芳含着无尽的怨气说,“大老爷呀,奴婢独守空房,无人搭话,不睡觉做什么去呀?”
说着硬拉贾庆吉进了房,说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无论如何要陪她睡一会儿。说着她就急急去关了院门,进房时,看贾庆吉在向床头的床底下张望,古华芳知道他在望什么,但她什么也不说,上前就帮贾庆吉脱衣服,贾庆吉反而慌了神,连说有要事要办,推开古华芳就向外跑,古华芳假意边哭边追,贾庆吉急忙拔开院门就逃。古华芳跨出院门嚷着要他别跑,他逃得更快了。
古华芳转身笑着虚掩上院门,进房插上门栓,又上床和贾虎抱在一起。贾虎刚要说笑,古华芳捂住他嘴,同时假装哭泣,好一会,她侧耳听了听院门被带上的声音,才踏踏实实地和贾虎鬼混起来。
混够了,贾虎问她刚才为什么捂他嘴、假哭。她说老鬼疑心重,他虽然到房里来没看到什么,但他肯定听到什么声音了,所以他逃走后还会回来,我就不插院门,让他进屋听听我的哭声,他才会安心安意地离开,听到院门合上的声音,我也就放心和你这小东西乐了。
贾虎一下又把古华芳压在身下,亲着她说:“服你了!服你了!”
古华芳笑呵呵地说:“你今生今世可就是老娘的了!”
好大一会,古华芳喘着气说,贾豹要回来了,催他赶快穿衣下床走人。
再说,贾庆吉一边走,一边想:第二次从古华芳屋里出来后,她为什么不插院门呢?恐怕是给贾豹留的门吧。
如果干那事,她能不关门吗?她要留我睡觉,怎么就跑出去插上院门呢?她如果没受冤枉,不是长期守空房,怎么那样急着脱我的衣服,跑着插院门呢?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呢?
第一次听到的男女调笑声,可能是因平日怀疑而产生的幻觉吧?思考着这些问题,他感到对不住古华芳,觉得平日那些风言风语是无中生有,是诽谤。他觉得贾虎虽坏,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同他小妈通奸呢?
他娘说得对,她的儿子贾虎没有这样坏!他长长地嘘了口气。可是他又想,二夫人任小燕虽然嫉妒古华芳,但她与贾虎无仇呀,她怎么能无中生有呢?
特别是说银花告诉她的,说银花亲眼见到过两次,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个姑娘家编这些话有何用呢?他又有些怀疑了,又恨了起来。然而为维护自身威严,为维护这个大家族的声誉,他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但不能张扬,还要拼命压,他就严厉地警告过任小燕,要她叫银花闭嘴,否则就把她逐出贾府。于是他又萌生了除掉古华芳的念头。
这一天也不知是个什么日子,贾庆吉越忌讳府里这些丑事,越是遇到他恼闷于心而不愿见、不愿听、不敢说的事。
他刚走到大小姐金花的窗下,就听到男女调情打闹的声音,是那样无所顾忌,他侧耳细听,是罗可成!他对贾府几个高手太熟悉了。他本想装聋作哑,想拢住这些高手为他看家护院,为他镇压那些敢于反抗贾府的穷汉子们,为贾府吞并周围的土地、收租敛财。
可罗可成竟如此毫无忌惮,大白天就在大小姐房里胡闹,他眼里分明没有我贾大老爷了。为了煞煞这股风,出出久积于胸的这口恶气,他决心要安山艺杀了罗可成。
于是他疾步走进自已的书房,派小丫头梅香叫来王自明,要王自明安排安山艺把罗可成暗暗弄死。
王自明说现在正在用人之际,先留下他,以后再杀。贾庆吉瞪着眼吼起来:我知道,可罗可成这个小子太胡作非为了,非杀不可!王自明平日太了解贾府的情况了,现在看贾庆吉如此暴怒,又听他说话的口音,他心里已明白八九分了,他不再多言了,立即去找安山艺。
王自明径直去了安山艺房间,安山艺正背对房门迎着窗户看一方香气扑鼻的绣花手帕。
这是年方二九的贾银花给他的,他不时在房间里看这方手帕。王自明突然闯进来,他吓了一跳,急忙将手帕塞进袖筒,转身迎接管家,向王自明请安,并忙着给王自明沏茶。
王自明接过茶盏,在茶几旁坐下来。两人寒暄一番后,王自明开门见山地说,他知道安、罗二人关系密切,但贾大老爷决心已下,非除掉罗可成不可。
安山艺大惊,说罗可成武功很好,对贾家十分忠心,何况现在正愁人手不够,何故杀他?王自明压低声音说,可能是罗可成太不检点,触犯了贾府的家规,是他自作的。
末了,王自明振振有词地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临走时又一再叮嘱安山艺,一定要杀掉罗可成,否则贾大老爷决不会轻饶。
当夜安排巡夜时,安山艺把罗可成拉到一个隐蔽处,将贾庆吉要杀他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罗可成慌了神,问安山艺该怎么办?安山艺问他和贾金花有何打算,罗可成愁眉苦脸地说,贾金花死活不离开贾府。
安山艺劝他立即逃走,罗可成不同意,说他逃走了,贾庆吉决不会放过安山艺。安山艺说罗可成真傻,他当然也在今夜逃走,要罗可成先走,以免人多目标大被人发现。并一再嘱咐罗可成于三更时分出南门。
罗可成约了黄老黑,于三更将尽时摸出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