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之和纪子越立刻跟着罗世文去出事的地方,他们来到别墅的东北角,见到死的人。是包虹。
包虹的尸体悬挂在树枝上随着风摇摇晃晃,她的脚距离地面至少半米,而脚底没有任何东西,显然不可能是自杀。包虹的脸色青白,眼睛圆睁还往外突出,嘴边耷拉着一小节舌头,她双手垂在身体的两旁。
别墅里其他人都来了,大家站在周围静静地看着包虹的尸体,没人出声,恐惧感侵袭着每个人的神经,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隐藏在黑暗中窥伺着她们。
忽然,一阵低声的呜咽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大家转头看,站在最外面的乔平双目赤红,似乎正在极力忍耐不让眼泪流出来。
“先把人放下来。”沈泽之边往前走边说。
纪子越、乔平和关月杨跟着沈泽之走过去,沈泽之拿刀隔断绳子,乔平在下面接着包虹的尸体,把她轻轻放到地面上。
沈泽之蹲下身查看,包虹的脖子上一共两道勒痕,一道深一些,一道浅一点,显然她是被人勒死之后才挂到树上的。沈泽之注意到包虹的眼睑里有出血点,双手指甲也有开裂的迹象,可见她是死于窒息。
沈泽之站起来问:“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包虹的人?”
大家互相看着,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响起来:“是我。”
大家都看声音的来源,发现说话的是赵妈。
沈泽之走过去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包虹是什么时候,她在干什么?”
赵妈道:“是晚饭后,我们再厨房里收拾。她刷完碗后说不舒服,想先回房间休息。我就让她去了。”
沈泽之转头问乔平:“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乔平半跪在包虹身边,他低声道:“我和罗管家在一起。”
罗世文也道:“是的,吃完饭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商量去哪里找丰兰的尸体。”
“那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沈泽之又问。
关月灵颤巍巍的举起手:“是我。”
又是她,沈泽之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他道:“包虹是被人勒死的,我需要你们告诉我包虹出事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在跟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大家互相对视几眼,都表示可以。
沈泽之道:“先把包虹的尸体放到停尸房里吧。”
纪子越听到沈泽之的话就想去抬尸体,可是乔平却先一步打横抱起尸体往停是房方向走过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沈泽之一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关家每个人的反应。
大家离开后沈泽之和纪子越也去了停是房,他们走到门边的时候就看见乔平半跪在尸体旁边,他的喉咙发出沉闷声音,显然是正在极力压抑着自己情绪。沈泽之和纪子越对视一眼,忍不住停下脚步来。过了好一会儿乔平才抬起头来。沈泽之和纪子越故意放重脚步走进去。
“你没事吧?”纪子越忍不住问。
乔平眼睛还是红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恢复平静了。乔平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存在感很低。他和妻子包虹是一起来别墅里工作,他们夫妻在这里工作了十五年。包虹和乔平时一类人,话不多,但是做事很认真。
沈泽之走过去拍拍乔平的肩膀:“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乔平点点头,虽然他的情绪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可是他的手却一直在微微颤抖。
沈泽之道:“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乔平点头,沈泽之道:“我们去别墅里我房间说吧。”
乔平顺从的跟着沈泽之离开了。
到沈泽之的房间后,沈泽之请他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杯热水,这才开始问问题。
“包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乔平道:“没有。”
沈泽之道:“我这样问,你有没有发现包虹走神的情况,就是那种做事心不在焉,心里有事的样子,你问她她总说没事。”
乔平犹豫了一下,包虹最近的确是有心事的样子。
沈泽之道:“刚才赵妈说,包虹今天晚上离开的时候说她身体不舒服,她最近身体不好吗?”
乔平道:“她总说自己累。对了,她上次说不想做了。”
沈泽之眼神一变问:“什么时候说的?”
乔平道:“昨天。”
沈泽之道:“她没有说为什么吗?”
乔平说:“她说她想家了,想回老家过日子去。儿子大学快毕业了,我这些年挣的钱也够花了。其实,我也想走。”
沈泽之点头:“今天,在你去见罗世文之前,包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乔平想了想,他道:“没有。”
沈泽之点点头,又安慰了他几句,才让他离开。乔平离开后,沈泽之拿出别墅的地图来。关家的别墅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据说是在清末时由一位旅居中国的外国建筑师设计建造的。后来这里的主人几经更迭,最后被发迹的关家人买了下来,之后这里就变成了关家。
包虹出事的东北角是整个别墅最阴森的地方,那里在建别墅的时候就种了几颗槐树,这么多年过去,那几颗槐树已经长得相当大了,夏天树枝交错在一起简直是遮天蔽日。虽然现在是冬天,可是,那些枝枝丫丫的树枝看起来也很瘆人。包虹离开厨房的时候差不多八点钟了,这个季节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时候她跑到那么恐怖的地方干什么?
还有,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