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私人性质的工作室,专门烧制瓷器,跟学校有合作,到了的时候,顾易年打了个电话,小工厂的传达就放行了。
林素色很兴奋,跟着去看车间,可是人家不让进去,只让在休息室等,说一个小时后就可以看到成品了。
“这一个小时干嘛?”林素色回头问顾易年。
顾易年手里提了笔记本,淡淡地回答:“补你上午落下的课!不好好听课,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值得表扬的是,想象力很丰富!”
她愣住,叫嚣:“不是让我来玩啊?干嘛给我补课啊,等考试的时候,你给我走走后门,过了算了,我不爱学习!”
她坐在沙发上,四处乱看,就是摆明了不想学习。
顾易年也倒不着急,一直盯着她。
素色觉得被人盯着真的是浑身不得劲儿,转头一看,顾易年就静静地望着她,漫无表情,不知道盯了多久了。
“补不补?”他的声音也听不出息怒了。
“干嘛要补?”她翻了个白眼,用讽刺的语气讥讽他:“你就是更年期的老男人了,啰嗦啊,你在课堂上讲的我都听了,一心二用你知道不知道啊?再说了,那些东西也不算难!”
“不补的话,现在就回去!”顾易年站起来。
“不要!”素色立刻扯住他的衣服。“不要嘛,顾易年,你最好了,我想看新烧出来的杯子,我补课还不成嘛!”
要不是为了看到才烧制出来的杯子,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妥协讨好他。
见她妥协,他语气放柔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等下补完了就玩,杯子烧出来送你!”
“这算是威逼利诱吗?”她调皮地眨巴了下眼睛。
顾易年也挑了挑眉。“如果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她才不管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管不了太多的。做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计划性。
他没再说别的,开始给她讲上午课程的重点。
在安静的小休息室里,低沉的男声徐徐地讲解,清朗的女声一再追问,男子都给予最耐心的回答,一对一的教学,一个小时不到,全部补完。
林素色真的困了,伸了个懒腰,赞叹道:“没有想到你讲的这么好,顾易年,你不是水师啊!也许以后上课我可以专注的听下你的课,省的你后来抓住我折磨我!”
“很高兴得到林小姐的赞美!”顾易年凝望着她。“以后上课不注意听,事后给你补三遍!”
“你应得的,我不吝啬赞美,问题是那个人确实值得赞美!不要补三遍,你不嫌累我还累呢!我这都困死了!”
“我很荣幸!对你,不嫌累!”
“我困了!”林素色觉得好困啊,“你的杯子什么时候烧出来啊?”
“再等等!”他说:“累的话,可以过来躺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可以躺在沙发上。
她忍不住拥余光瞟他。他这么好心,八成又想吃她豆腐。
“或者你可以坚持下!”他语气淡淡的,倒也没有强求。
沙发可没他的胸膛温暖,她犹豫着。吃豆腐其实也是相互的事。
他再度伸出手,示意她过来靠在他怀中,“过来!”
她一愣,犹豫了一下,看着这木头沙发,睡了也不舒服,何必矫情,直接过去,靠在顾易年的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顾易年,你可不要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我便宜!”
顾易年揽住她的肩头,柔声道:“其实占便宜是相互的!”
“不是!你都不纯洁了,我还是纯洁的,怎么能相互呢!你这个都是二手货了,我还是一手的,不公平的!”
“你是得了便宜卖乖,不想睡,就去沙发上坐着,或者躺在沙发上!”
“不要,沙发没有你的怀抱舒服!”
“那就快点睡!”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然后又忍不住开口:“顾易年!”
“嗯。”
“我这个人比较容易记仇,讨厌人家不信我!”
“嗯!”他已经了解了,也领教了,的确是,脾气很大,记仇的很。
“我说过的,毁我现在,我定废你将来!”
顾易年听后,却是眉梢微微地上扬,甚至眼角都露出稍稍玩味的笑意。
他说:“欢迎你废,你的现在我是一定要的!”
“好困,我真的睡了......”之后,林素色竟然真的睡着了,而环抱着她的男子,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视线若有所思,她终究也只是个不设防的孩子,他原本略带着冷漠的眸光因为她天真的睡颜而柔和了不少。
所谓记仇,也不过是那么短的时间。
顾易年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柔美的小脸,一直盯着,沉默地望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黑黝黝的眼睛,深不见底。
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她耳边呢喃。“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都是最善良的小东西!”
可是,睡着的林素色没有听到。
大约又过去半个小时,有人敲门进来,兴奋地喊:“顾先生,已经出窑了,您的作品烧出来真漂亮!”
是质质厂室。顾易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进来的人一看,立刻不再说话,只是笑。
顾易年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他,“帮我开车门!”
“嗯!”
抱着林素色上车子,她还睡着,在他怀里钻了钻,又继续睡。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