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儿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从包里掏出苹果手机手指轻触屏幕,划出一个名字拨号,花掉的烟熏妆被蹭的一片黑一片紫的堆在脸上,嘴角拉扯着面部神经硬是挤出一个实在不能看的笑。
“喂?妙妙!干嘛呢?”冷香儿捏着嗓子柔柔的声音与她庞克的酷感造型丝毫连不上,故意装出娇软慵懒的样子,传递着“我很舒适”、“我很无聊”的潜台词。司机对这种夜店h够转脸就装稚嫩无辜的女孩儿见得多了,根本不注意后面的姑娘干嘛,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我上班啊!对方的声音似乎并不热情。哪能跟你比啊,大小姐!戏谑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烦躁。
冷香儿心下稍有不悦,楚妙然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虽然家境一般但是俩人一直关系挺好,冷香儿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真正的朋友,不是那种胡吃海喝混世界的狐朋狗友,而是真正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分享的朋友,她从来都看不起身边跟着巴结她的人,可楚妙然不同,她从来不巴结自己,甚至一开始还有点相互看不惯,谁知道最后居然成了好朋友。
“什么大小姐,妙妙,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冷香儿恢复了正常声音,竭力压制心中的不悦,语气放缓慢慢的说。
“怎么怪怪的了?我一直都这样啊!”对方故意装傻,语气里带着玩世不恭,一副你爱咋咋的样儿。
气氛尴尬,这是聊不下去的节奏啊。
冷香儿深呼吸一口气,使劲忍住不让自己发作。
“我得冷静,还有事儿要办呢,可不能把这个门路断了”,只停顿了几秒,对方已经不耐烦的在听筒里连续的“喂喂”。
“哦,哦,我在我在”,冷香儿拿着手机赶紧接茬,“那是我多想了,最近我老是睡不好,可能可能神经衰弱”。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冷香儿用手轻轻捋着一绺掉在面前的头发,脑子里急速的旋转,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哎对了,妙妙,我有个事儿想让你帮我。”冷香儿尽量让声音更加柔和,不是撒娇般的腻,也不是娇滴滴的甜,是剔除了腻和甜,只有柔,是那种柔到人心尖让人不忍拒绝无法推辞的柔。
“我能有什么帮你的啊?我就是一小职员”。楚妙然酸溜溜的说,又觉得自己口气明显的有些过,找补一句“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想知道,祺峰最近都在哪儿?”红唇微微一动,终于说到了正题。
“你还没死心啊!”
楚妙然脸上嫌弃的神情似乎都能透过无线传输过来,立时提高的分贝明显震到了其他人。
冷香儿一愣,柳眉倒竖火蹭一下点着了,心里把楚妙然全家老少挨个上下默念了三百多遍。可嘴里却扮着可怜的口吻,低低的嗯哈,好像还略带些哭腔。
楚妙然不明就里,在电话那头仍然不管不顾的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
冷香儿耳朵支棱着强忍着内心的不耐烦,这个时候不能发火,冲撞了这个以后要想再有机会可难了!一遍遍的跟自己说“冷静!呼吸!冷静!呼吸!”
李妈抱着一摞孩子的衣服走上楼,客厅里已经换上了包着柔软皮革家具和其他陈设,花梨木的家具也大多用绵软的布料做成套子罩着,毕竟孩子太小了,这个坚硬的东西太容易把孩子弄伤了。
陈黎烟和两个孩子坐在地板上,长毛的地毯软软的铺在脚下,小弥亚背着小手,跪坐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跟着陈黎烟念着。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小姑娘记忆力极好,陈黎烟的眉梢透着兴奋,这个孩子只要给她念一遍就能全记住!出生在国外的孩子大多对中国的化很生疏,中尚且说的磕磕绊绊更不用说被古诗了。
虽然祺峰四岁半的时候已经能背出大半本《论语》了,但是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陈黎烟本来一点信心都没有,可是不到一周的时间,弥亚已经能流利的背出十多首念过的古诗,里欧对此兴趣不大,看着姐姐背的出自己不会倒也不着急,笑嘻嘻的只是盯着看奥特曼。
其实陈黎烟根本不知道,花翩然在孩子刚刚会说话就把古诗当成儿歌哼唱给孩子们听,耳熟能详的程度并不亚于摇篮曲,弥亚懒得和这个看起来和善但却冷冰冰的奶奶说,她让念就跟着念,她说背就跟着背,早前的哭闹没有任何作用,孩子已经彻底放弃了用哭闹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愿望,反正妈咪是不会忘记我们的,工作完了总会回来!弥亚在夜里坚定的对着月亮祈祷。
恒生证券门口,一辆造型古朴的老式吉普停在门口,驾驶座里的人戴着宽大的黑墨镜不时的看着街对面走过来的人,看样子是在等人。
聂祺峰一袭黑色风衣,从街角处的保时捷里走下来,径直穿过马路向着吉普走来。吉普车里的眼镜男看见目标向自己走来,嘴角扯出一道斜斜的弧线。
“东西呢?”聂祺峰拉门上车,坐在吉普后座上。
眼镜男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头也不回的递过去,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聂祺峰的表情。
打开纸袋,里面掉出一些照片还有一个id。聂祺峰翻看着照片,紧锁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
照片里有每一件冷毅铭家中摆设的出处来源,是怎么到他手里的都有明确的时间和人证,有好几个都做了特写,上面清楚的标明资料来源和查证情况。
“我查过了,这个宋瓷钧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