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娇燕像风一样飘然进屋,轻盈的在刘振鹏的房里转了个圈,环顾四周,只是四壁萧然,屋中除了一床一桌外,就是两把椅子。墙角还有一口存放衣物的木箱。她妩媚的一笑:“好清高的刘大哥。明天小妹派人给刘大哥送些家具过来,好好摆设一下。”
刘振鹏面无表情的说道:“岂敢岂敢,哪敢让童教主破费?再说,刘某朴素惯了,室内过于奢华反倒觉得不自在。”
童娇燕又是一笑:“怎么,不欢迎小妹来访?连坐坐都不可以?”
刘振鹏一指椅子:“童教主请坐!”
童娇燕瞟了刘振鹏一眼:“这才对嘛,哪有客人来了却让客人站着的道理。”说罢,款款坐在椅中。刘振鹏也在另一张椅中坐下,却不说话。
童娇燕飞快的瞟了一眼刘振鹏,随即又把头低下,双手交相握着放在并拢的大腿上,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却不开口。她再次抬起头来看了刘振鹏一眼,看到刘振鹏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缄口沉默,心里的紧张一扫而光。嫣然一笑,说道:“大哥,小妹深夜拜访是有事相求。”
刘振鹏知她为何事而来,却故作不知,冷冷说道:“童教主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事做不到?却来求我?”
童娇燕收敛了笑容,说道:“这么说,大哥是不准备答应小妹了?”
刘振鹏:“那要看是什么事了。能答应就答应,不能做的,我是不会答应的。”
童娇燕的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一对小酒窝深深的陷进了腮帮子里。她轻轻“嗯”了一声,歇了一下才说道:“没想到铁骨铮铮的大侠,也是这么婆婆妈妈。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便来个爽快的。”
刘振鹏:“恕我直言,你们荷花教过于阴毒,我不想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衷心希望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童娇燕怪怪的看了刘振鹏一眼,说道:“说得这么不留情面。大哥是看不起小妹,你是怕跟小妹交往后被人瞧不起?”
刘振鹏:“童教主说哪里话?童教主心计过人,武功出神入化,超我何止百倍。刘某有什么资格看不起童教主?童教主千万别误会。”
童娇燕:“那好,既然你没看扁我,我就直说了吧。上次交手呢,胜败未分,这次呢?我有求于你,你也有求于我,仍然是个平手。”
刘振鹏:“我甘愿服输,不用再比了。我只求童教主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别再苦苦纠缠我了。我就不明白,我又没有得罪你们,你为何要用尽心机的算计我呢?”
童娇燕笑道:“我们是屈死鬼,只要被谁碰上了,我们就死缠不放。你碰上了我,我这辈子就死死缠住你,决不放手!”童娇燕的话有深意,刘振鹏却不去想更深一层的含义。他心里现在只有爱侣黄晓馨和仇人杨国忠,——找到黄晓馨,杀掉杨国忠。
刘振鹏心里想道:“他们阴魂不散的死缠着我,确实是一个天大麻烦。我们正事还没做,却又碰上了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真是头疼。得想办法尽快摆脱他们。”这样想着,于是对童娇燕说道:“童教主既然与我朋友的长辈有仇,就该亲自去找她的长辈清算,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找当事人算账才合乎常理。不该为难下一辈。”
童娇燕:“这个事情以后再说。”随即“咯咯咯”一笑,说道:“对了,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怎么一杯酒也不请我喝?”
刘振鹏心想:“这苗姑娘也真够古怪的,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嘛。”无奈,只好叫醒厨师仆人端整酒席。
华雪清自听到刘振鹏的房里有说话声,便翻身起床了,一直在刘振鹏的房外听动静。这时听见这位女教主要喝酒,有些不放心,便换上书童的衣装,亲自上酒端菜。
童娇燕看着端酒进屋的华雪清说道:“主人童也这么美貌动人。”
华雪清被童娇燕一言道破性别,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动声色。
刘振鹏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童娇燕:“童教主,请!”
童娇燕酒到杯干,接连满饮两杯,笑道:“大哥不肯赏脸喝小妹的酒,小妹生性粗愚,见酒就喝,从不顾忌。”
华雪清站在旁边插口道:“我们没有童教主的那种心计,酒菜可以放心品用;虽说粗陋些,却不会害人。”
童娇燕笑道:“啊哟哟,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小管家。强将手下无弱兵,主人英雄盖世,小管家也精明强干。嘻嘻……来,借花献佛,小妹敬大哥一杯!”刘振鹏又与她对饮了一杯,只见童娇燕凤眼荡波,玉腮上的一对小酒窝泛着甜甜的笑意,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整张脸显出无限妩媚。刘振鹏心想:“在我所认识的女孩当中,若论相貌之美,当数紫涵姑娘和童娇燕,紫涵神神秘秘,童娇燕看似泼辣豪放,实则心计过人;雪清精明乖巧;菲菲豁达豪迈;晓馨虽然爱耍小性子,但没有心机,待人真诚。”童娇燕见他呆呆出神,也不说什么。就陪他默默坐着。过了好一阵,见刘振鹏仍不说话,便有些坐不住了,“咯咯”一笑,说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刘振鹏这才回过神来:“哦,不想什么。”
童娇燕又是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刘振鹏一愕:“我想什么?”
童娇燕眨巴着水灵灵的丹凤眼,拉长声调说道:“黄晓馨姑娘。”
刘振鹏:“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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