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一眼弗里德里希。弗里德里希的眼睛里也充满浓浓的睡意,但是仍旧强打着精神,没有败在睡魔手中。
只有一种可能,这阵咕噜声来自土坡对面,是俄国人发出的。
低头看看手表,抬头看看透过枝叶缝隙射进的光亮,温特上尉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对面的呼噜声。
他摸出一把刺刀咬在嘴上。手里握着p38手枪,双肘发力,一步步爬上土坡,透过坡顶一丛俄罗斯沙棘的缝隙看向土坡的另一面。
两个苏联士兵潜伏在土坡的另一面,一个背靠土坡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均匀悠长的呼噜声正是发自他的嘴里。
另一个苏军士兵趴在土坡顶,下巴尖顶在手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已然遮住眼睛,正在与睡魔做最后的抵抗。显然已经濒临战败。
温特上尉向土坡下面的弗里德里希打出几个手势,弗里德里希点点头。跟着悄悄摸到土坡顶。
静静地查看周围,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温特上尉对弗里德里希点点头,两人绕过土坡顶的沙棘丛,翻到土坡的另一面。
温特上尉扑到趴在地上的那个苏军哨兵的后背上,左手绕过他的脑袋,捂住他的嘴巴。
苏军哨兵猛地惊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把刺刀已然刺入他的脖子右侧的动脉,鲜红的动脉血嗤嗤地pēn_shè出来,染红了土地。
弗里德里希身边,那个仰面朝天睡觉的苏军哨兵嘴里的呼噜声已然停止,瞪着大眼睛盯着弗里德里希,嘴里发出“嗬嗬”的音符,他的喉咙正中,一道鲜红的血痕中鲜血pēn_shè而出。
被弗里德里希切断了喉管,任凭他怎么挣扎也发不出声音,直到全身停止抽搐。
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干掉一个苏军哨所,温特上尉拉着哨兵的脚,把尸体拖到土坡底隐藏起来。
干完这一切,温特上尉再次倾听对面苏军阵地上的动静。
仔细倾听一阵后,他扭头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苏军的炮击已经停止,森林重归寂静。
没等温特上尉为这个惊人的发现感到庆幸,就听到砰地一声枪响。
糟糕,有人暴露了。
突然响起的枪声再次吹响全面战斗的号角,苏军阵地上响起刺耳的枪声,密集的弹雨射向枪声响起的方位,德军的侦察兵不在潜伏,奋起反击,枪口喷出的烈焰一次次闪过,在阴暗的密林中格外的刺眼。
交战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兵力是多少,也不知道对方的阵地,全凭着对面枪口的光焰判断对方大概位置。
一串串曳光弹宛如一条条电鞭刺破夜幕,双方士兵的喊叫声和开火声充斥战场。
对森林里的枪声,费多罗夫上校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精力去关注,来自南方的枪炮声让他知道,第五坦克师和涅曼河防线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124师的师长是谁,是不是叫白痴?他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们默金镇被德军占领的消息?那个该死的猪猡,恶棍命令第十坦克团立刻南下,正面迎击敌人的坦克,师部的炮兵转向南方,一定要协助第十坦克团打垮南方的德军。”
参谋长也是火冒三丈,直到南方的德军发动对第五坦克师的进攻,他们才接到默金镇防线被突破的噩耗。
德军在森林中的桥头堡还没有被铲除,阿利图斯城内守军的撤退行动刚刚进行到一半,南方德军的突然出现无异于对第五坦克师的致命一击,让第五坦克师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第十坦克团随即开拔,沿着公路驶向南方,驰援正遭到攻击的警卫部队,迎头撞上星夜北上的二十一装甲团,坦克战随即爆发。
战斗一开始便成压倒性的局面,虽然有近五十辆坦克因为不适应俄罗斯式的烂路而发生机械故障,但二十一装甲团还是有多达一百五十辆坦克参战,而苏军的第十坦克团只有九十多辆坦克参战。
第十坦克团的坦克手们第一次参加实战,面对战局数量优势的德军,表现出了过人的勇气与惊人的失误。
战斗开始没多久。在德军坦克手们的不解中。第十坦克团主力兵种。t-34型坦克的坦克手们驾驶坦克越过担任前锋的近二十辆kv-1型坦克,奋勇地冲向德军坦克集群。
凭借精准的k-34一一点名,隆隆的炮声震得战场附近农舍瑟瑟发抖,大地似乎都在摇晃。
看到前方t-34一一被摧毁,战友坦克上的烈焰与浓烟散满战场,kv-1坦克手们的飞快地穿过t-34坦克的残骸,加入激烈的战斗。却将自己送入屠场。
战斗开始不久,德军二十一装甲团背后,师属坦克歼击营终于追上装甲团的脚步,恰好遇到发动冲锋的kv-1坦克。
四号坦克歼击车毫不犹豫地越过四号坦克,凭借更加强大的装甲防护充当战场上的盾牌,正面抵抗kv-1的冲击。
75毫米l60毫米火炮更加强大的火力面前,kv-1的貌似强大的装甲也形同虚设,表现不比脆弱的t-34强多少。
接近凌晨六点,历时一个多少小时的坦克战落下帷幕。
留下五十多辆坦克残骸和遍地的尸体,苏军第十坦克团匆匆逃离战场。而二十一装甲团却仅战损七辆四号坦克。
幸存的t-34型坦克发挥它们优秀的越野能力——它们相对四号坦克最大的优势,甩开德军坦克的追击。匆匆逃向北方,他们的出发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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