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法医的补步查验,谢鸣山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二十个小时前,昨晚十一点左右。没有移尸的迹象,山屋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从门窗安好的情况来,凶手并不是强行入屋的,应该是死者让其进来,他们肯定认识。难道是因为合作出现分裂,所以将谢鸣山除掉了?
晚上十点左右莫畅来到了警局,是做为死者亲属来辨认尸体的。
“我大嫂目前在住院,是妊娠高血压产妇,又接近待产期了,家里人怕她受刺激,不敢将谢老的死迅告诉她。我和你比较熟,所以就让我过来了。”莫畅做了解释后,伤感地叹了口气,“前天晚上去谢老时,他还说会去医院外孙出生,现在居然自杀了。何苦走得这样急,连外孙的名字都没有留下。”
莫畅的叹气声让上官吟也伤感起来,他们关系太好了,有时候会把对方的亲人也当成自己的亲人,所以听到这些伤感的话,心里极不舒服。自杀与他杀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谁也不能接受亲人被杀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告诉朋友实情。
“上去像是自杀,但不是,是他杀。”上官吟觉得有必要跟朋友说明这点。
“你说谢老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莫畅的神色顿时显出惊诧。
“是的,伪装得很像,但还是留下了破绽。”
“什么破绽?”莫畅的脸色更加惊诧,他杀当然是令人吃惊的。
“遗。”上官吟加重了说话的声线。
“刚刚辨认尸体时,你的同事让我过遗,是谢老的笔迹啊。”莫畅不解。
“是他写的,但不是做为遗,凶手在笔记本上裁下来当遗的。方法很到位,可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从笔记本里到了破绽。”
听他这样说,莫畅愣了一下,伤感的神情变成沉郁:“谢老只是孤僻,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会有人杀他?”
“他与案子有牵连,被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莫畅慢慢恢复平静,想起了什么,取出手机:“前天晚上,有个人深夜来找谢老,我在车子里拍下了录像,不知道跟谢老的死有没有关系。”
上官吟要了手机查录像,很暗,只有电动车的车灯,照不出好效果,画面又小,几乎不清开车者的脸。听莫畅说开车的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反复辨认后,终于让他感觉到是谁了,是那个三医退休了的太平间管员陈伯。
又一次牵涉到这个老人,不由得令上官吟心内疑云密集,这两个人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是两个人起冲突后陈伯杀了谢鸣山吗?如果没有莫畅提供的手机录像,他也不会如此猜测,也不会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
陈伯的行迹很可疑,发生在山上的死者也许就是陈伯杀人后布置现场,将谢鸣山的钱包放置在埋尸地,就是为了嫁祸给谢鸣山,然后又布置了谢鸣山自杀的现场,很圆满的构思,这样来陈伯的嫌疑是最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