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切,总算都要过去了。”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李虎嘴角不由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
六子啧了一声,摩挲着下巴道:“你这是有情况啊?”
李虎笑而不语,六子越发的好奇,缠着问了半天,发现他嘴巴像蚌壳一样撬不开,不由得泄气。
李虎开着车从停车场驶出来,李一山和李凤珏的乘坐的车刚好进入。交错而过的瞬间,李一山从打开的车窗,瞥到了李虎的侧脸,发出了一声轻咦。
“父亲,怎么了?”李凤珏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车身。
那张脸,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但李家的绝对没有这个人,李一山皱了皱眉,转回目光,“没什么,走吧,下车。”
车子稳稳的停下来,李一山率先打开车门出去,李凤珏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两人一路沉默,脚步不算快,但也不算慢的走到了住院部的高级病房区。
“二爷。”守在病房门口的两名西装男子,看到李一山走过来,不由恭敬道。
李一山一心都想着怎么把李叔同手里的那笔钱要过来,闻言只点了点头,就推门走进病房。李叔同正倚着床头坐着,双眼半开半阖,听到声响,他缓缓的睁开眼,看向李一山平静道:“你来了。”
李一山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了一声,“是。”
“爷爷。”李凤珏落后李一山一步,此时恭敬的喊了一声,垂着的眼睑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嗯,坐。”李叔同出人意料的平静,让李一山和李凤珏心里都有些诧异,不过,两人都没表现出来,听到他这样说,也就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气氛有些冷漠疏离,沉默半晌,李一山终于开口道:“父亲,您这几天还好吧?家里忙,也没时间过来看您。”这是事隔一个月之后,他第一次说出这种略带关心的话。
不过显然,有人并不领情。
“死不了。”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李叔同看向李一山的眼神,让他浑身都非常不自在。
“父亲,我知道您对我有怨言。可是,三弟的事情,我也想不通。好歹是亲生儿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李一山平静了一下心神,“我问您为什么,可是您一个敷衍的答案都不肯给我,那个破石头有那么重要么?而且,就是因为他,凤亭才会被人……”
话到这里突然断掉了,李一山深吸一口气,让心底的火气慢慢的消下去,面前的这个人是李叔同,是他的父亲,也是李家现在的家主,可是爆炸发生过后,他的所作所为,让李一山觉得失望。
“父亲,喝水。”
李凤珏把杯子递到李一山的手里,随后又端了一杯递给李叔同,“爷爷。”
李叔同掀开眼皮子瞧了李凤珏一眼,“不用。”说完,他眼神幽幽的看向李一山,“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在这一个月里,李叔同过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不是单纯的看望,更何况,那张报纸上的内容,还一清二楚的记在他的脑子里。
李一山闻言,神情晦涩,“家里,现在遇到一些事,我需要资金周转,凤珏说,您这里有一笔资金。”
李凤珏瞳孔一缩,他没想到李一山这样就把他出卖了!垂着头,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爷爷,我不是打探您的隐私,是,是我无意中听见的……”
心里埋怨李一山,他的话越说越小,面色也不太好看。
“唔,是吗?”李叔同面色不变,只是看着李一山父子两人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李一山像是没有看到儿子李凤珏的窘迫,他只是直直的盯着李叔同,“父亲,我需要这笔资金周转。”
“呵呵,是啊,族里的产业都不剩下什么了,不缺钱,那才是怪事,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我的好儿子?”李叔同突然怪笑起来,一双眼睛充满恶毒,“你趁着我生病在床,架空了我的权利不说,更是把我拘禁在这医院里!现在,你知道要求我了?”
李一山没想到李叔同已经得到了外边的消息,愣了一下,随即他面色难看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我问心无愧!”李叔同瘫痪了不说,更不能让他忍受的就是他那怪异的脾气,李家正式危急时刻,李叔同或许能力挽狂澜,但他或许也能彻底毁了李家。再加上,他对老三的狠心,他不过是让人把他看好,他确实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李叔同的声音陡然低沉凶狠起来,“无故残杀族人,使得李家人丁凋零,你居然说自己问心无愧!”
“我没有残杀族人。”知道李叔同指的是谁,李一山眼底闪过一丝隐忍,“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那谁是该杀之人?”
“李凤举。”
砰!
李叔同猛然捞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狠狠的砸向李一山,冷声道:“在我看来,你才是该杀之人!”
玻璃杯碎裂一地,李一山被李叔同尖锐的语气刺得心脏猛然收缩,半晌他才平息了怒气道:“李凤举仗着你对他的偏信,撺掇分家的人挑战本家嫡系威严,这么多年里,更是贪墨族中的财产无数!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分家族人,我杀他是为了家族的稳定和谐,自然问心无愧!”
李叔同冷笑,“你杀他是为了家族的稳定和谐,那么其它族人呢?”
拳头紧握,李一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