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康来天月宗时是炼气行气期,短短个把月晋升为筑基弟子,资质惊采绝艳之极,日后定是宗内的中流砥柱,大放异彩。这样的修炼奇才我也不好处理,去请示了林副宗主,林副宗主说要见一面再定夺,想来应该不会有大碍。”
金洪烈人如其名,方脸大眼,堂堂正正,素来以执法严明著称,办事公允,从不徇私舞弊,偏袒任何权势一方。赵旭阳此来心中颇为忐忑,但金洪烈的一席,着实令他吃了颗定心丸。
一个月左右的光景,连跳两级,如此璀璨的人物在金陵国的修道界中凤毛麟角,只要不犯了大忌,哪个门派会舍得处死这般盖世奇才。
赵旭阳惊愕之余,替端木康高兴。
他和金洪烈两人亲自护送端木康来到了林副宗主林文鼎的住处,明月殿。端木康也未成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礼遇。
“弟子端木康,拜见副宗主。”端木康落落大方道。
林文鼎白白净净,像个读书人,儒雅之极,但身上透露出大地般浑厚的气息,修为异常高深。他没有太大的架子,笑容和煦地摇着羽扇道:“你就是端木康?”
“弟子就是端木康。”
“不错。弑杀五个同门弟子,胆子够大的。”林文鼎保持着笑容,双目盯着端木康。在旁的赵旭阳和金洪烈一惊,他们深知其秉性,是曾经一声号令将一百多魔修俘虏斩杀干净的人物,心狠手辣之极。
端木康听闻,不慌不忙道:“弟子若不杀他们,死的是弟子。至于还有一个,迟早也会死在我手中。”
他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修道界本是凶险万分的一途,对敌人不凶狠,这条道路是万万走不下去,走不长远的。
此话一出,赵旭阳顿时额头冒出冷汗,心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暗叫道:“小子,太狂妄了。”生怕林文鼎不满,降罪下来。金洪烈同样皱了皱眉头。
大殿内寂静得落针可闻,林文鼎收了笑容,良久不语,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散开来。赵旭阳顿时脸色铁青,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端木康听闻过林文鼎的事迹,摸准了其性格,方才说出如此嚣张的话儿来。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比一代狠啊!”
林文鼎突然大笑道:“不过,在没有掌握强横的实力前,先将性子得收收,否则提前夭折就划不来了。”
“弟子谨遵副宗主之命。”端木康毕恭毕敬道,暗送了一口气。他赌对了,但却十分危险,万一不多路,今天小命非交代了不可。
心乱如麻的赵旭阳擦了擦额头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师侄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在林文鼎面前这般狂妄。同时,也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后生可畏。
林文鼎摇着羽扇,又问道:“端木康,听金长老说,你来天月宗前是炼气行气期,是否属实?”
“弟子来前确实是炼气行气期。说来也是弟子的机缘,与陈雄斗法时遇见石清,在石清相逼下不得已跳入一个深潭,在深潭底下找到一个出口,得以活命,还因此寻到了一棵奇果,服下后功力大涨,侥幸筑基成功。”端木康胡诌了一通。反正对方不会去调查。再说,对方怀疑也没用,没证据。
“的确是机缘。”
林文鼎感叹道:“我修道之人,福运异常重要。端木康,你可要好好修炼,切不可辜负了这福缘。”
端木康道:“弟子定会勤奋努力,将来为天月宗鞠躬尽瘁。”
既然这样,事情便简单了。
又嘱咐了几句后,林文鼎吩咐赵旭阳和金洪烈,把端木康迁入内门,他是筑基修士了,自然不能再在外门待着。
相比外门,内门弟子要幸福得多。
内门弟子不用为宗门干些杂七杂八的差事儿,可一门心思修炼。待遇方面亦是天差地别。宗门每个月,会定期分发丹药给内门弟子,助其修炼。而住的都是独门独院的住宅,不像内门三五人混居。
等收拾妥当,夜幕已降临,圆月高高挂在天空。
接着微弱的烛光,端木康饶有兴趣地打开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颗宗门派发的补气丹。
土黄色的补气丹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有固本培元的功效。传说在世俗中,体弱多病者吃一颗补气丹,立马能变为精气旺盛的正常人,可谓价值连城。而拥有三千粉黛的皇帝,更是日日服食补气丹,积蓄阳气,好和后宫的妃子夜夜笙歌,酒池肉林。
丹药浓缩了药材的精华,大补特补,效果比起食补好上千百倍。像筑基境以下的修士用食补来滋养身体,而筑基以上的修士,日常的食补根本无法满足修炼带来的消耗,并且会污染了肉身,堆积杂质,对日后的修炼大为不利。
因此,大的门派,如天月宗,飞天派,烈云门,个个设立了丹房,专门有擅长炼丹术的修士日夜开炉炼丹,为门内弟子提升修为提供帮助。
看一个门派的实力,有没有丹房是最直观的。因为小门派是压根无法承担起如此庞大的一个资源消耗。
不过,端木康并不打算吃眼前的两颗补气丹。在他看来,靠丹药对修行本身是极为不利的,过多服食,甚至会在体内堆积大量未消化的药力,反而会拖垮肉身。
端木康将倒出的两颗补气丹重新装回了瓶子,将之束之高阁。
“师傅说竹简和灯座是古神门的瑰宝,看来此言不虚。”
七玄灯显示出威力后,端木康对竹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