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名太医连忙过来,道,“回皇上,娘娘是风寒入体,加之受寒过重,血脉不畅,才会晕厥,臣建议皇上先带娘娘到温泉室里先驱了寒,臣等现在就开方子。”
夏候彻沉着脸走近床边,将人抱起进了泉室去,太医们赶紧商量着药方和医治方法。
沁芳找了干净的衣服跟进去,夏候彻将人放到了温泉池子,却又嫌水不够热,道,“沁芳,再去烧些热水拿进来。”
“是。”沁芳连忙带着宫人出去准备了。
周围暖暖的泉水包围着,凤婧衣疲惫地掀了掀眼帘,发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不住一阵阵地咳嗽起来。
夏候彻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你这身子骨,什么时候能争气点。”
凤婧衣苍白地笑了笑,因为冷的太久了,一热起来手脚又有些麻麻的疼,难受得直让她皱眉头。
夏候彻拿池边的帕子,沾了热水擦拭着她冰冷苍白脸,这入宫才一年,她已经好几次这样重病了,他真怕有一天……
凤婧衣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拿走帕子看到他手心已经结痂的伤口,眼泪一下滚落眼眶,哑着嗓子道,“对不起……”
“又哭?”夏候彻皱着眉头道。
这一天,比她入宫这一年都哭得多,真是没完没了了。
凤婧衣抹了抹了脸上的泪,一头扎在他胸膛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际,道“我想你,每一天都在想……”
夏候彻紧皱的眉舒展开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叹道,“朕也是。”
“是啊,你都想到卞美人那里去了。”凤婧衣仰头哼道。
夏候彻失笑,却没有说话。
凤婧衣没有多加追问,只是靠在他怀里,幽幽说道,“那天听说你在碧花亭我想去见你,你却是带着卞美人在那里,可是今天我真的等得太久了,就像……就像等了一辈子才等到你。”
夏候彻叹了叹气,这一个月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过得煎熬。
“碧花亭一定是我命中的风水宝地,我总能在那里等到你。”凤婧衣笑语道。
夏候彻薄唇扬了扬,笑语道,“那你回头去把那里的土地神拜一拜可好?”
“好啊。”她哑着声音,一说完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胸腔都阵阵地疼。
沁芳带着人又送了热水进来,全部都倒地温泉池子里,说道,“奴婢让太医把水里加了些驱寒的药材,主子你多泡一会儿。”
“太医开了药了吗?”夏候彻问道。
“奴婢已经煎熬着了,主子出去就能用了。”沁芳跪在池子边回道。
夏候彻满意地点了点头。
“主子晚膳想吃什么,奴婢
给您准备?”沁芳问道。
凤婧衣疲惫地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胃口。
沁芳抿了抿唇,劝道,“午膳都没吃几口,晚膳总要吃的,奴婢煮前日那个粥可好,你说好吃的那个。”
凤婧衣还没说话,夏候彻已经不容拒绝地道,“下去备着吧。”
“是。”沁芳带着宫人起身退了下去。
“你是不准备把自己病死,就是把自己饿死吗?”夏候彻没好气地训道。
凤婧衣没什么力气跟他争,知道事情解决了,便闭着眼睛懒懒地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过了许久,周围没有那么那么暖和了,她方才悠悠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从温泉池子里起来了。
夏候彻正给她脱下身上的湿衣,瘦削玲珑的身子剥去衣物,白脂玉一般的肌肤因为刚泡过泉水透着微微的红,说不出的诱人香艳。
她看到他喉结微动,坏笑着仰头吻上他的唇,缠绵辗转之后道,“想要我?”
夏候彻拿起边上的毯子,把她三两下裹了个严实,擦去身上的水渍,冷着脸给她套上了干净的衣服安置在榻上,方才自己去屏风后换了衣服。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虽然周身已经暖和了不少,却全身还是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
夏候彻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将她抱了出去,让太医为其诊脉。
太医在床上施针,夏候彻站在一旁等着,湿着的头发不停滴着水,孙平连忙去拿了干的帕子过来到身后擦干了些。
太医们施完针,沁芳端着药到了床边,药温刚刚好,凤婧衣接过便自己喝了干净。
孙平带着太医们出去,留了两个医术好的在凌波殿,将其它的打发回了太医院。
夏候彻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烫着的额头道,“怨朕吗?”
凤婧衣伸手拉住他的手,低眉道,“舍不得。”
夏候彻笑了笑,说道,“今天嘴巴这么甜,尽捡好听的说?”
“今天不说,将来我就不一定再有勇气说了。”凤婧衣道。
夏候彻薄唇微勾,想来若非心潮难平,急切在心,以她的性子今日又怎会说出这些剖心之言。
她说的对,她改变不了过去,便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也改变不了。
自己一直纠结于她与上官邑的问题,她以前是爱慕过上官邑又如何,他已经死了,自己何必去跟一个死人争。
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他的女人,在他的身边,也将伴随他的一生。
至于那些过去,便让它葬于尘土吧。
否则,他折磨了她,又何尝不是折磨了自己。
晚膳过后,他自然而然留在了凌波殿,只是夜里凤婧衣几次三番的发起烧,折腾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