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该回宫了。”孙平到灵堂外提醒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最后走到棺木旁望了望里面的人,对镜心道,“有劳你们好生安葬靳老夫人了,若是可以的话,给她寻一处清静的地方,不要葬在靳家墓园里了。”
这么多年,她与靳家的关系如何,她虽不曾亲眼所见,但也从她几番对她说话中感觉得到,生前跟那些人纠缠了一辈子,不想他死后还葬在那靳家的地方魂魄不得安宁。
“这是自然。”
镜心送着几人出了定国候府,望着马车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这一生操劳被仇恨所折磨,婉清小姐也一生过得不幸,如今这长公主也是过得步履维艰,明明都是心善之人,老天怎么就舍得这么待她们。
回了宫里,孙平直接送了她去皇极殿,也想是平安将人带回来了,也算是给皇上有个交待。
夏候彻从书案间抬眼望了望进来的奉茶的人,道,“回来了?”
“是,昭仪娘娘这会儿在偏殿歇着呢。”孙平躬身回话道。
夏候彻合上手中的折子,起身道,“让人准备传午膳吧,朕也饿了。”
“是,奴才这就去。”孙平道。
夏候彻回到偏殿,凤婧衣正一手支着头闭着眼睛,面色有些疲惫。
“累了?”
凤婧衣闻声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坐着了。
“嗯,有些累了。”
夏候彻近着她的头靠胸口,道,“一会儿用了午膳就在这睡着吧,回素雪园也还有好一段路呢。”
“好。”她懒懒地应道。
“如今已经开春了,搬回凌波殿住着吧。”夏候彻道。
凤婧衣也没有多想,顺从地点了点头。
夏候彻叹息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也是自己昨夜有些失控累坏她了,刚睡一下不到两个时辰又出宫去定国候府跑了一趟,这会儿才这么蔫蔫地没了精神。
孙平进来回话道,“皇上,午膳好了。”
夏候彻牵着她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朝孙平道,“差人去把钰昭仪的东西搬回凌波殿,若是静婕妤也要回静华宫,就帮着一道搬过去吧。”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孙平连忙回话道。
素雪园冬天住着是好,但地处偏远,来往确实多有不便,如今天气暖了,搬回静华宫这边也好。
夏候彻见她没
什么精神说话,便给她盛了汤道,“吃了便去睡吧,晚上朕再送你回去。”
这会儿搬东西,素地园和凌波殿哪边都不安宁,回去了也睡不好。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
“朕已经下旨将靳老夫人封为护国太君,着礼部以大礼厚葬,你便别去操心这些事了。”夏候彻安抚道。
凤婧衣扯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用罢午膳,夏候彻送她进了偏殿内室,瞧着时辰还早便陪着她躺了一会儿。
“你去金花谷,淳于越没为难你吧?”
“没有。”凤婧衣闭着眼睛回道。
夏候彻抿了抿薄唇,淳于越是没为难她,但可着实敲了他一大笔银两。
“等朕再得了空,陪你再去趟金花谷,请他给你开了方子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她这副身子,说不得多孱弱,但入宫以来病啊难啊的也不少,一直也没好生调理好,这得知靳老夫人过世他也不由一番心惊。
“朕还想你以后年年岁岁都在身边,总得把你这一身的毛病治好了。”
凤婧衣抿了抿唇,无言沉默。
如今他这般爱惜她的性命,可终有一日,他也会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半晌,夏候彻低头吻了吻她额头,道,“好了,你安心睡吧,朕要去书房那边了。”
“嫔妾……”凤婧衣正欲起身送驾,又被按在了床上。
“不必起来了,睡你的吧,朕忙完再过来看你。”夏候彻伸手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去。
凤婧衣敛目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靳老夫人和母妃的面容总是不断地出现在面前,她们那样温柔而慈爱地笑着,可是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与世隔绝,她再难见一面。
关雎宫,院中几个白玉缸中养着新送来锦鲤,玉的白更衬得锦鲤的颜色鲜艳夺目,甚是美丽。
傅锦凰一身锦衣华服站在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鱼食,打量着鱼缸内游得欢快的鱼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便淡淡道,“打听到什么了?”
“钰昭仪一早去了定国候府吊唁靳老夫人,刚刚才回到宫里。”一名太监禀报道。
“还有呢?”傅锦凰一边撒着鱼食,一边继续问道。
“别的到没什么特别的了。”太监回道。
“她没有,她身边的人也没有吗?”傅锦凰道。
那太监沉默着想了想,道,“没别的了。”
“罢了,就这样吧。”傅锦凰撒完了鱼食,接过秋月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淡淡道,“继续盯着上官素和她身边的宫人,她们见了什么,什么时候见的,都要一五一十的回来报于本宫。”
“依奴婢看,上官素在北汉一定还有什么把柄,只可惜现在两国禁止往来,傅家的探子也去不了北汉。”秋月跟在边上,嘀咕道。
傅锦凰低眉赏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傅家和本宫的人不行,可以让皇上自己派人去查,想必……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