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将至,寒风呼啸,黄叶飘零,一片衰败之景。
天空上的乌云从远处飘来,又飘向远方。
黄昏。
一间破庙,一个人。
一把长剑,一坛烈酒,一堆火。
逍遥子一袭灰袍,右手持剑,左手拿着一坛酒喝着,坐在火堆旁取暖。
一个爱剑的人,剑不离身,身不离剑,剑就是命,无乱在何时何地都不能放下手中的剑。
逍遥子作为一名杀手,他是孤独的,也许,只有他手中的剑才是他最亲密的伙伴,才是他的倚靠。
一个嗜酒成性的人,他对酒的钟爱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只有在大口大口喝酒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酒给生命带来着怎样的乐趣。
逍遥子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视剑如命,嗜酒成性的杀手。
破庙很破,窗户上的纸糊千疮百孔,屋顶也也有几个窟窿,寒风呼啸而过,然而身着单薄衣衫的逍遥子浑然不觉。因为他冷峻的脸比这寒风更冷,如刀锋上的毫光。
逍遥子很穷,身无分文,三日前他怀里还揣着五十两银子,在离开村落的时候,都拿给了那对农村夫妇。
此刻,他比乞丐还穷。
一个杀手,而且还是一个顶尖杀手,在杀手江湖榜上都能跻身前十的这么一个杀手。照理说,是不缺钱的。
可逍遥子偏偏就很穷,而且不是一般的穷。
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有灵魂的人,每一次杀完人后,逍遥子都感到畏惧,这是发自心底的畏惧。
每次杀人时,那鲜血飞溅的殷红,扑面而来的刺鼻,都令他感到窒息。
也许只有酒精才能麻痹自己的意识,才能淡化这种畏惧与窒息。
都说,人死了,好人会上天堂,坏人则会下地狱。
逍遥子显然不想下地狱,但他双手沾满着血腥,仿佛这地狱专门是为他准备的。
为了减轻身上的罪孽,逍遥子把每次完成任务的巨额赏银,都无偿的分发给了穷人,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点儿,仅仅是一点儿。
酒喝在肚子里,一阵灼热。
这酒不是竹叶青,也不是女儿红,而是比前面两种酒廉价得多的烧刀子。这烧酒很烈,喝在肚里滚烫,像火在炙烤。
逍遥子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实实在在的感觉,只有这样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清晨,天刚破晓。
逍遥子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欲起身离开。
这时,十个身着粗布大衣的汉子窜进了破庙,纷纷上前,把逍遥子围了上来。
“你就是逍遥子?”一个中年汉子问道。
逍遥子一脸冷峻,沉默不语,在他看来,这些人不配问他的名字。
“大哥,这人正是杀害咱们帮主的杀手。”中年汉子旁边的人道。
中年汉子恶狠道:“我巨鲸帮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在月前杀害我们帮主。”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逍遥子总算开口了,脸上除了冷,没有其他的表情。
“雇主是谁?”中年汉子道。
“江湖规矩,无可奉告。”
“我等在帮主灵前立过誓,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杀害帮主的凶手千刀万剐,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苍天不负,果真让我等找到你了。”
“没想到你们还挺义气,若我没料错的话,你们是否已经商议,谁要把我杀了,就是新一任帮主吧。”逍遥子冷哼道。
中年汉子满脸惊诧,方才道:“兄弟们,大家一起上。”
“就凭你们。”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
那中年汉子的喉咙便多出了一个洞,一个窄而圆的小洞,鲜血顿时激射而出。
一股刺鼻的鲜血味弥漫在这狭窄破庙的空气中,令人作呕。
逍遥子喜欢人,可是他要杀人。
他并不喜欢杀人,可是他要杀人。
世间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不杀别人,别人要来杀你,要让别人不杀你,只有杀了别人。
逍遥子在一瞬间便杀了谈话的中年汉子,出剑迅如闪电,剩下的九人神情都是一阵错愕,正欲砍向逍遥子的九把大刀在发愣时都停了下来。
“怎么,你们还要来送死吗?”
“大伙一起上,他剑再快,也抵不过我们这么多大刀。”
要是凭人多就能取胜的话,那江湖上恐怕就没有真正的高手了,显然逍遥子就是这样的高手,而且还是顶尖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在九人握刀砍向逍遥子的一刹那,只见三道剑光一闪。
只一闪,剑又回到剑鞘之内,九个大汉轰然倒地,一道剑光对准的是三个喉咙,三道剑光则是九个喉咙,总共是九人。
逍遥子的剑太快,快得如电光火石,三道剑光一气呵成,只见一片毫光闪动,瞬间便消失不见。
三大汉的脸上还残留着惊讶、不信和恐惧。其余的六人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便已失去知觉。
逍遥子将酒坛的酒全喝光,然后在几位汉子的衣兜里摸索了一阵,才迈步走了出去,无奈的说了一句话:“杀你们,不值得我出剑,本来我也没打算出剑。”
中午,逍遥子进了附近的镇里,这个镇是清风镇,镇子不大,可却非常热闹。
逍遥子留意了一下镇子的名字,他每走一个地方,便会留意这个地方的名字,这是他多年来行走江湖的习惯。
因为他是一个杀手,找他报仇的人很多,他的剑很快,可再厉害的剑客也会死,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