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看着手上的老式硬制车票,不由得想到了后世的高铁,那种时速超过三百公里的便捷高效交通工具。想到那时从省城回家,只需一个小时左右,而现在却要花上整整六七个钟头,他有些后悔自己的矫情了,不该拒绝了孙中华把桑塔纳留给自己用的好意。
候车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可也不少,他找个座位坐下。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李卫东看到了远处的绿屏山,那是省城的后花园,大山层峦葱翠,郁郁葱葱,似一头猛虎昂首凝视着柳泉市。
向左右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发现左边坐的是位妇女,有三十多岁,领着个六七岁的孩子,从打扮上看,明显是农村人,孩子很安静,正吃津津有味地啃着包方便面,妈妈则心疼地望着孩子,时不时地用手帮他擦去嘴角的渣屑。
右边的是位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戴幅茶色眼镜,面色白皙,大背头,油光水亮,-看就是常坐办公室的那种主,察觉李卫东在看自己,男人冲着他点了点头,把头脸随即扭向了一边,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李卫东发现男子的耳朵下方长着一撮毛。
除了这些,李卫东还发现男子身边放了个精致的包,包是牛皮的,综色,个头不大不小。男人明显很在意这个包,坐在座位上,左手还压在包上,包带还挽在胳膊上,在男子的脚下地上,还躺着个黑色的行李厢,是带拉杆的那种。
李卫东觉得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个经常出差的人,因为他时不时地就抬手看看表,显然不是经常等火车的人,李卫东上辈子可没少出差,他知道,坐火车只要长耳朵就可以了,火车即使晚点,广播里也会及时通知的。
他看了一下对面墙上的大钟,见离自己要座的这趟车到站,还有差不多尽-个小时,便拿起了从外面报亭上买的报纸,专心地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李卫东刚把看过的-张报纸放下,身边的男子,指着地上的行李厢对李卫招呼道,“小兄弟,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行李,我去趟厕所。”
李卫东点点头,看着男子背着牛皮包,向远处检票口旁边的卫生间走去。李卫东看了一下表,发觉离火车到站还有二十分钟,便把报纸塞到自己的包里,他知道,原则上,火车站都是提前十几分钟检票的。
整理了一下自己带的包,这个包是李卫东新买的,里面除了他给许一梅几个女人买的纪念品,最重要的就是他拍的那两书法作品了,想到这次李部长,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李卫东心里又有几分高兴,别问怎么着,人家李部长以后能混到市委常委的地步,人脉、能力肯定是有的,自己这回省城总算没有白来,又结了个善缘。
见离检票发车的时间越来越近,中年男子还没出来,李卫东站起了身,他心道,这家伙是掉到茅坑里了不成?这么能磨叽!正想着,他就看到中年男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可是李卫东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太对头。他一琢磨才发现,此人除了眼镜没变,上身和下身的衣服好象换了颜色,他终于看明白了,不禁叹道,切!我的乖乖,还换了衣服,这小子真的掉到茅坑里了?
可还没等到他感叹完呢,惊人的-幕发生了,李卫东看到从这名男子身后,飞速地冲出两名警察瞬间把男子扑到在地,由于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还没等到大多数人反映过来,男子就被很多穿警察制服的人围了起来,手铐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头上也被罩了个黑头套,然后在许多人的簇拥下,快速地离开了候车大厅。李卫东看到这些,许多的念头一下就涌进了脑海,这家伙是杀人?抢劫?诈骗?毒品...这么多人抓他一个,还在火车站抓他,铁路警察?对,抓他的人是铁路警察,肯定是上了通缉令了,被人认了出来!
李卫东心有余悸,很庆幸只跟他点点头,没有象上辈子出差那样,跟人家东啦西扯。可是当他看到地上那个行李箱时,一瞬间,又不知如何是好了,他马上想到的是,这个箱子里倒底有些什么东西呢?一个流窜在逃犯,他能在箱子里放什么呢?黄金、美元?不对?这种东西应该随身携带,真正值钱的东西,应该放在他那个随身的牛皮包里。这么个大行李箱,他能够放心地交给我一个陌生人照看,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面对着这么个无主之物,李卫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马上揣测起来,把它交给警察,就说是刚才那人留下的,可是警察会相信我吗?那家伙要是个案情复杂、十恶不赦的主,警察会不会把我也留下来,协助着调查调查?再查个十天半月的,那得费多少时间呢?我该怎么办呢?
对!就放在原地吧,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别管了吧,哎!这帮警察,办案也太不专业了吧?这种事情都不调查清楚,万一里面要是黄金、古玩、毒品、炸弹、病菌、军事机密.........等等,古玩,看这小子文质彬彬,象个坐办公室的文化人,不会是贪污犯吧?要是这样,箱子里说不定真有好东西呢?不论他是犯的什么罪,我这辈子还真没有跟通缉犯打过交道呢?......一时间,强烈的好奇心,欲、望、猎奇心理....等诸多的心思,让李卫东心里又纠结了起来。
就在这时,广播里传来了他这趟车开始检票上车的声音,李卫东背上了自己的包,看到四周的人都起身涌向了检票口,李卫东也转身迈开了脚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