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菜来了!”帘动,人出,花如月揣着几样小菜一壶清酒走了过来.
二人于矮几旁跪坐,花如月将竹筷递到寒玉手中,“快吃吧!”
寒玉接过筷子笑笑,夹了“白荷玉叶”里的一片乳白色的花瓣,放入口中,荷香淡淡、爽口清新、蜜甜不腻、唇齿生香.
寒玉细细的品嚼着口中的东西,心中一如口中之感,甜而不腻、淡香绵长.
他还是放了蜂蜜,虽然他并不喜甜,虽然她让他随他喜好,但还是像往常一样,他只随她的喜好.
“来,小玉儿最爱的桃花酿.”
鼻端传来入肺的酒香,抬首,接过来,杯盏微热.
“虽然这里气温怡人,如春季温暖,但这一方仙境之外,天寒地冻,还是要遵循些养生之道,不悖季节伦常，天寒之时当喝温酒,补气活血.”
酒入口,身暖,心也暖.她怎么会不知他为何要将酒热了才给好她喝？他话语中从不提,但她一直都记得,她这身体,外伤内伤都已好,但唯独那……不能再为人母的顽疾未有好转.
花如月虽然也是医术绝顶,但对于这种千古疑难病症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从各方面一点点极尽细微的调整医治，就像这寒冬之时喝温酒可以补血,也许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小事他都不会放过.
“煮酒……”寒玉垂首,限入思绪.片刻后抬目,眸光熠熠，“真的有些怀念在落雪宫的那段日子呢,你、我、千芊、林思瑶，我们经常在梅园语香亭,煮一壶桃花酿慢慢品着，聊天、谈心、天南地北、奇闻异事……我们一聊就是大半天,直到星辱密布、直到各自微醉,才会摇摇晃晃的回自己的住处.那时的我们……多么快乐啊……”
轻喃的话语带着一些吁叹、一些怀念,又带着叹人世无奈、命运无常的感慨.
“是啊,那时的小玉儿……很快乐,可是现在，”花如月执杯饮了一口酒,接着道：“很少开颜呢……”
寒玉听后扯了一个伤感的笑容,道:“月哥哥,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还能……开怀的笑?”
花如月如水星眸泛起一圈圈涟漪,看向她,目中涟漪卷向她,“小玉儿,可以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恩?”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想其它,只要开心的笑,就好……”
“好!”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只因为他语气中的那一丝奢望,也因她能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二人不再言语,安静的吃菜、安静的喝酒,一如这五个月来的许多个日子,他为她做好饭菜,二人安静温馨用膳.如平常家庭那般,像寻常夫妻那样.
其实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平淡如流水,日复一日,但每一天,却又都是那么的珍贵那么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