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对视,良久的沉默,在自己的方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刺出最后一剑之前,她内心定是挣扎了许久.
但是,终是决绝得刺向他了,本以为他会死,但不料,死得却是另外一个人---林思瑶!她拼了最后一口气扑到了他的面前,给他挡下了那一剑……
其实,她不用死的,因为莫离他……不会死!那女子刺的那一剑,到底,还是偏了些许.
世事无常,谁会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旁观者的他想到了开头,想到了过程,确没有想到结局,那事中人的她,怕会比他的感慨和触动还要多一些.
犹记得那个画面:大雨瓢泼中的她,头发湿乱,脸色微有些苍白,白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子骨,手中剑身上的血水顺着雨水流在地上,与莫离怀中女子身上流下的血混于一块,在泥水中慢慢晕染开来,如一朵红色的曼陀罗,绽放最妖异的美丽.
她静静地立在那里,木然地看着,看着那女子胸前的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的血水,看着那殷红的鲜血将她淡黄的衣衫染尽,也染尽了抱她那人的牙白衣衫.
雨渐渐小了,看到林思瑶的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便用了内功仔细的去听.
雨声隐隐,她的话能听到七八分,他听到林思瑶说:“你……到底……是谁?”
她说:“你不知道吗?”未了,想了想又道:“好吧,既然你要死了,便让你死个明白.”
于是,见她抬手,慢慢从脸上揭下来一层薄如蚕翼的东西,那是她用来易容的人皮面具.
之后,便是看到林思瑶和莫离脸色巨变,听到他们口中颤抖不稳的声音:“你……是……”
她将怀中的金凤展翅的半张面具戴上,道:“没错,是我!”
“玉儿……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或许是因着受伤的原因,莫离这一句话,用了很久很久才说完.这一句完,他的气色看起来又颓败虚弱了许多,仿佛这短短一句话,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已死!早已死在你的剑下!”她开口,声音很冷很静,“今i你看到的,只是……凤王!”
“凤……王……”良久之后,他开口,唇间溢出的话带着几分欣喜,几分解脱,“无论是谁,只要活着,便好……”他语落,轻轻扬了扬唇,如玉的脸庞上浮起如释重负的浅浅笑容.
“我到底……还是输给了你!”这是林思瑶的声音,“不过,能死在……死在他的怀中……也算是,赢了……赢了你……一回……”
“说到这儿,你得感谢我呢,若不是我救了他的命,他早已死在你那沾了毒匕首之下,岂有今i你死在他怀中之景?”
林思瑶苦笑了一声,道:“你错了,那人……不是……不是我!我那么……那么爱他,怎么会……舍得,舍得……伤他一……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