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冲着电话发飙,牧杏遥眉头紧锁,自己竟然有个如此凶悍的娃儿,真是跌碎了眼镜的节奏。
电话那边儿白云歌尴尬的咧着嘴儿勉强的笑了笑,讨好的说:“安安,你伟大的爹地醒来过一小会儿,庄德月的医术了得,不过又睡过去了。”
“嗯?真的啊?”安安瞬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抱着电话急切的问:“爹地醒来问我了吗?问妈咪了吗?庄老头怎么说的?”
“问了,不过勒令你要回来,不准打扰你妈咪。”白云歌说得小心翼翼,但是这样的话还是刺伤了安安。
安安默默挂掉电话,回头看着牧杏遥。
牧杏遥发现安安对君少卿十分了解和关心,而且刚才的几个问题让她觉得君少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安安,你该不是早就和你爹地相认了吧?”
安安点了点头,把电话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失落的抱着枕头躺下,大眼睛紧紧的闭上,心里是泪如海了,她着急,很着急,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牧杏遥坐在床边,看着安安痛苦纠结的小样儿心疼的握住了安安的手:“安安,妈咪并不是不让你们相认,算了,如果那么喜欢他,妈咪也不拦着你回去君家了。”
说出这句话,牧杏遥心里也很难受,自己的女儿终究是君家的孩子,本来还想着等安安长大一些,可是这一天来的太早了。
安安睁开眼睛盯着牧杏遥:“妈咪,如果我告诉你,爹地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需要你去帮助他,你会帮吗?”
牧杏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安安顿时警觉的坐了起来,这种反应让牧杏遥微微愣了一下,起身去开门。
顾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安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儿了,走过来问:“安安,哪里不舒服吗?”
安安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老妈,小孩子太情绪化了,有什么事儿吗?”牧杏遥对安安和别人相处的方式有些头疼,只好和顾研解释。
顾研坐在床边看着杏遥:“保姆去买菜还没回来,帮老妈下厨怎么样?”
“没问题,我马上换衣服下楼。”牧杏遥喜欢在厨房的感觉,当然不会拒绝,打开衣橱拿出来一套宽松的衣服换上。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顾研小声的对安安说:“你舅爷爷要单独见你,别拒绝,是好事儿哦。”
安安狐疑的看着顾研,自己才不想见他,可是能拒绝得了吗?再说了,明显是支开妈咪单独要见自己,她也不会躲,反正自己立场明确,爹地突然醒来,这让她更坚定了信心。
牧杏遥和顾研出去的时候,安安说累了准备睡一下,牧杏遥也觉得安安还是不要和客人多接触免得得罪人,自然同意了。
两个人刚走,安安就起床严阵以待的等着白鹤笙出现。
“小丫头,你怎么虎视眈眈的?”白鹤笙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安安的样子,浅笑的冲她招了招手。
安安皱眉:“七老头,你单独见我有什么事儿?说吧,我这么小小的孩子经得住你们翻来覆去的打击。”
白鹤笙知道安安不是个省油的灯,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听到安安这么说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再次确认安安的性格像君少卿多过像牧杏遥,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怨念太深。
“我是想带着你和你妈咪回去白家。”
安安立刻抬起一只手止住白鹤笙接下去说:“免谈!现在我只想带走妈咪,爹地那边儿情况紧急,你们所有的人都是好心,都在保护妈咪,但是我君安安不止有妈咪还有爹地,我都爱,都不会放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安的口气明显的有些阴阳怪气,眼睛微微眯起来,她很想和白鹤笙干一架,但是她小,打不过是一方面,以下犯上会伤了妈咪的心。
白鹤笙被安安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搓了搓手。
“七老头,我知道你心疼妈咪,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想保护她。”说到这里,安安哽咽了,她没有那么坚强,她只是个还未满七岁的孩子,这么多的事情压着她,她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想到生死未知的爹地还躺在病床上,妈咪又被这些人层层‘保护’起来,忍不住掉眼泪了。
用手背倔强的擦掉了还没溢出眼眶的眼泪,声调也抬高了几分:“但是,爹地可以舍命为妈咪,你们可以舍得爹地的性命为了妈咪,可我不能!大人们都太狠了,以为是善良,以为是疼爱,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君安安!你们爱一个人就是要不停的去伤害她身边的人吗?”
“安安,乖孩子……。”
白鹤笙刚要说话,安安抬起手,冷峻的止住了白鹤笙的话。
“我没有那么多心思恨你们,更不想任何人觉得我君安安不可理喻,但是你们休想阻拦我带走妈咪,妈咪如果还是原来的她,她会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为了爹地,我能拼了,妈咪也能拼了,现在我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们,再敢插手我君安安的家事,任何人都是仇人!”
安安起身,指了指门:“七老头,看在以往你对我和妈咪的照顾的份上,请你离开!”
这一刻,安安弱小的肩膀要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在心里仇恨任何人,包括自己,唯独觉得爹地和妈咪可怜,他们更像是弱小的孩子一样,需要她的保护。
白鹤笙被安安的话说的热泪盈眶,颤抖的伸出手:“安安啊,舅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