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眉头紧锁,阖上眸子伸手扶着玻璃窗,整个人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丹敏站在不远的地方一声不吭,就在她把那些资料送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那个叫辉少的男人在和少爷聊着伍德。
伍德竟然偷偷的在网罗缅甸王曾经的那些势力,并且更加变本加厉的在坐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特别是最近罂粟园里去了个女人,这些都是莱德不知道的,而丹敏也是刚刚才查出来。
丧彪现在俨然是伍德最得力的助手,要不是调查丧彪丹敏根本就想不到已经散了的那些人竟然背着少爷又重聚在一起,并且有了新主子。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快气疯了,刚好听到辉少说起和伍德在码头相遇,丹敏就一直盯着少爷的脸。
她知道,少爷并不想参与,可是却躲不掉。
莱德是悲伤的,这种悲伤源于自己对父亲和母亲的失望,这么多年他很少回去亚历桑家族,但这不代表自己不珍惜自己的母亲,但是一次次的伤害却永远无休无止,特别是把自己一脚踢到了缅甸。
原本从小就对这个神秘的父亲充满了向往,可当他看到康午生所做的那些事,向往变成了绝望,曾经他想就这样吧,至少自己不再是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了,可是除了被利用之外,还剩下什么?
利用自己和牧杏遥那点儿情分,利用他和君少卿之间的尴尬相识,他累了,很累。
“丹敏,把情况和我说一下。”莱德的声音有些空洞,不过丹敏还是浑身不自觉的就绷紧了。
往前一步,把调查来的结果告诉莱德。
“哦,是这样啊。”莱德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到最后挥了挥手让丹敏退下。
半个小时之后,亚历桑家族里的黛丝接到了消息,自己最小的儿子莱德,遇刺身亡。
黛丝整个人僵硬的跌坐在沙发上,双眼出神的盯着某处,许久许久才低下头,一滴眼泪砸在手背上,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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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辉少着手处理关于丧彪的事情的时候,牧杏遥已经和薛奇谈了许久。
薛奇最后只是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的决定。”牧杏遥的声音很平缓,却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啃噬着薛奇的心一样。
“大嫂,我、我不能。”
牧杏遥看着薛奇摇了摇头,到最后起身离开。
她只是想让薛奇告诉自己为什么君少卿会沉睡,答案她已经知道了,只是想薛奇亲口承认。
被动沉睡?呵,牧杏遥冷笑了一声,她一直以为君少卿的沉睡是病,结果是被动的!
薛奇抬起头看着牧杏遥离开,眼里除了浓浓的自责之外,还有冷静,他决不允许君少卿醒来,如果让他看着牧杏遥的话,自己还怎么继续治疗,别人也许不知道,他薛奇太了解君少卿了,这么多年能让君少卿方寸大乱的人,只有牧杏遥。
牧杏遥回到病房里,安静的躺在床上,偏过头看着君少卿许久许久,最终闭上眼睛睡着了。
期间,徐筠来过,牧杏遥没有睁开眼睛,焦紫凝也来过,牧杏遥同样装睡,不过焦紫凝却坐在床边儿说了一会儿话才走,顾研来过,沉默的握着牧杏遥的手,又摸了摸她已经凸起的小腹。
直到夜深,房间里陷入了宁静,牧杏遥才睁开眼睛。
她忘记的那些事情都忘记的太干净了,这样的她根本无法掌控现在的局面,痛苦一定会有,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很难受了,无所作为、一无所知!
拿起电话,翻找了半天才发下自己的电话薄里可怜的只有两个电话的记录,两个电话的通讯记录,最终犹豫着打给了辉少。
辉少看着手机上跳动着倔女人三个字,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接听。
“你在哪里?”
“缅甸。”
牧杏遥点了点头,怪不得不见了,原来是去找安安了,心里舒服了许多,也许只有辉少会这样吧,去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
想到这里,忍不住鼻子发酸,轻轻的抽泣了一下。
辉少立刻站起来,走到窗口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牧杏遥面前的扯起嘴角想笑笑,可是说出话的时候还是微微颤抖:“我想找白云歌的电话,可是我没有。”
“哦,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辉少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了?”
“憋得慌,辉少,最近让安安在你身边多一些日子吧,我想静静。”牧杏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不能让安安再跟着遭罪了,所以不管要面对什么,她都要自己去面对。
辉少略微顿了一下,已经猜了个差不多,嗯了一声便听到了电话对面传来的嘟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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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杏遥走到窗口,静静的等候消息。
她现在的茫然失措是无法排解的,因为不了解,她不了解罗雄关、薛奇甚至辉少,最可怕的是也不了解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以前并不觉得,哪怕是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都笃定自己是心疼安安,可是现在她不知道了。
人就是这样,一无所知的时候,了无牵挂,可一旦掀开了冰山一角就会想窥见全貌,所以,这个时候的牧杏遥心里对过去的回忆更加好奇了。
原本,从辉少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从嬷嬷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些,就在安安失踪的时候,君少卿醒来,她又知道了一些,这些从不同视角得到的信息让牧杏遥茫然,但是也更坚定了她想要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