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作战,多用快艇,少用战车。”
“等等,若我沒有记错,夏季时,我们是顺流而下,,那么……”朔回笑了,单构勾起笑容,敲敲桌面:“咱们运气不错。”
“现在准备水上用具。”
“阵型不能乱,用轻便船做指挥船,用快艇联络,敌退我击,敌进我战。”
“现在可以看看湖错岸上的地形。”
往往二人跳跃地太快,其他的军师只好打断:“那个,部署可否再详细一些,”
演变到了最后,就是一个人说一个人速记,再进行整理。
有时候看着朔回整理地图的认真侧脸,单构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对手,也遇上了一个同伴。
朔回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单构摇了摇头:“本宫回去了。”
单构出了大厅,路过了索阿图的宫殿,此时将近傍晚,一楼的朱红色大门敞开着,里面的长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单构站在走廊,看着索阿图左环右抱,冷冷一笑。
回到了宫殿,打开了大门,静悄悄的一片。
上了二楼,夕阳铺洒了一片金光,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男子睡在柔软的地毯上,金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巾之上,肌肤白皙到透明。
单构弯起了唇角, 一向戾气的面容露出几分柔情,悄悄地走近,伸出手指描摹着雪列精致的脸庞。
雪列两扇睫毛微微颤抖,最后分开,眼眸里是一汪碧蓝的湖水。
单构俯下身,一个如同羽翼般的吻落在雪列红润的唇上。
或许,他爱的,不仅仅再是自己,可能他也爱上了眼前的这个人。
雪列闭上了眼睛,伸出手勾住了单构的脖子,单构轻笑,抱住了他,雪列乖顺地躺在了单构的怀抱里,如同一对相互依恋的眷侣,暖色的阳光为二人的脸庞镀上金边,十分美好。
钟仪去了石夫子的书房,一盆高高的凤尾竹后,石夫子正皱着眉头看着什么。
“叩叩,,”钟仪敲敲门:“夫子,学生來了。”
石夫子抬头,道:“进來。”
钟仪走了进去,石夫子见了他,道:“上次怎么那么匆匆忙忙地赶回來,这封信件里提到了你,说是你性子似乎有几分急躁,”
钟仪垂下眼眸:“……是的。”
石夫子叹气道:“我也就不问你原因了,这件事就算了。秋末你们这批琴师就要毕业了,可否想好了去处,”
钟仪道:“打算回老家,寻份书院差事。”
石夫子不悦地皱眉:“沒出息。”
钟仪又低下了头,不作声:“……”
石夫子看着钟仪,道:“希宫乐府,去不去,”
钟仪摇头:“只想留在家乡,不想走远。”
石夫子似乎有些怀疑地看着钟仪,道:“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言论,”
钟仪一愣,想到或许是石夫子误会了自己,他可不是因为害怕打仗动乱故而只守着家乡的,连忙道:“不是,是因为家母身体抱恙,打算回去照顾。”
石夫子苦笑地摇了摇头:“看來我是不可以阻拦你这个孝子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也罢,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尔后,石夫子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前途无量,不要拘泥了自己。”
钟仪有些感动,重重地点头。
他领了自己私借的琴书,告辞去了琴楼。
路上开了不少红艳艳的小花朵,还有连成一片的蓝色小野花,钟仪从路边走过,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便是秋末。
琴师是锦和苑引以为傲的,派了阔气的马车将他们送往各地的乐府。
钟仪的东西收拾起來并不麻烦,以往是因为花田的猫窝,小玩具,零食之类的,如今沒有了。
归还了琴书和堆在书案上的琴谱,清理掉了练完的字帖,书籍送给了傅三易,简单打理了行装细软,便沒有什么东西了。
背在身上的,只剩下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一把桐木琴。
傅三易变得有些沉默,让人很是不习惯,钟仪沒有带上着他的乌龟盆,傅三易就站在马车旁,说着“保重保重”,然而,最后还是要离别的。
马车行驶了起來,景象越來越模糊,钟仪掀起车帘,离开这个居住多年的地方,锦和苑,锦和城,每一个角落都曾來过。
时隔多年,他依旧记起,那一年,自己初來此地的心情。
那时候,冬雪初融,他,尹子重,傅三易,年少无忧,三人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