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萧邦先给刑雅优去的电话,但这些年他的态度一直冷淡,尤其是机场那次,让刑铭夫妇对他心灰意冷,因而他们对这桩婚事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至少现在看来,事成的可能性不大。邢雪芳不忍心看女儿受委屈,找了个借口搪塞,只让刑铭一个人去探望。
刑铭看女儿盛装打扮,既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
一个女孩子的青春有多少年?就这么耗在一个男人身上了,还跟着入伍受了不少苦。即便对象是萧邦,也不能把他的宝贝女儿拖到二十七岁!但女儿就是像中了毒一样非他不要,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撮合。
两父女到医院时萧邦已经先到了,刑雅优一见他,就跟蜜蜂见了蜂蜜似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一个人。还没跟萧晋德打招呼,就先甜甜地叫了一声。“阿邦!”
萧邦朝她点了点头,态度一如既往地淡漠。倒是没架子,但不易亲近,与生俱来就有一股倨傲的气势。“刑叔!”
刑铭忍着不快,和颜悦色地颔首。落座后和萧晋德寒暄了一番,就将话题扯到了萧邦身上。
萧晋德叹了口气,道:“如今我身体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操心两件事。一是阿邦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第二件事你也知道,就是那傅伯勋!他现在霸占着大半个公司,阿邦势单力薄,哪里是他的对手。还希望你这个当叔叔的,能多帮帮他!”
刑铭眼里流转过一抹精明之色,笑道:“你未免太小看阿邦了,他可是空.军.上.将兼指挥官,现在又是总裁,哪里需要我这个老人家插手!你要对他有信心,他自己能处理!”
两人打了多年交道,萧晋德当然听得出刑铭是不想帮忙。无奈萧邦对婚事一向态度冷淡,他又不好直接提起,怕他拒绝伤了两家的和气,也只能干笑着说些场面话打圆场。
谁料这时候萧邦主动道:“我刚退伍,在商界还是个新人,需要仰仗刑叔多多指点!”
刑铭心里想,既然求人帮助,那天的态度又算什么?关键是,他又把她女儿当成什么?
满腹的意见,也不影响他一脸的笑意。“你太客气了,我们两家是世交,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自然义不容辞!”
“只是商场如战场,师出得有名,我若是强行插手你们公司的事情,恐怕会落得个离间你们舅侄的罪名,站不稳脚跟!我想帮,但没立场……”
萧邦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双手扶在沙发两边,颇有些占地为王的姿态。他年轻,但沉淀出来的冷静与从容,已经不止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老练而沉稳。
“就当是给雅优更好的生活保障……”
听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是将另外三人都彻底镇住了。尤其是刑雅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捂唇,耳旁“嗡嗡”作响,全身的血液激动得沸腾了起来。
她不敢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结婚是两家人一早的意思,如果我早点解决内患,也能尽早给雅优稳定的生活!”
这话刑雅优幻想过无数次,她从不曾怀疑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然而当它真正发生了,她仍旧感到不知所措,喜不自胜,激动得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刑铭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他是对萧邦有意见,可从来也没有真正反对过。女儿等了多少年,他也等了多少年,这说明萧邦值得他等待。
放眼整个京都,他真正看得起的后辈就只有两个,一个是陆擎,另一个就是萧邦。即便是以他极其严苛的目光来看,萧邦除了个性有些难搞,其他方面都是完美的!
军部上至元帅下至普通士兵,哪个提起他不是肃然起敬,赞不绝口。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他刑铭的千金宝贝!
刑铭毕竟是老狐狸了,当然比刑雅优沉得住气,她那边都快高兴得放弃矜持放鞭炮庆祝了,他依旧面不改色。
“我们确实希望你们早点结婚,毕竟我们雅优在你身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这女儿像我,专一,固执,一旦认定就不会放弃。否则以她这么好的条件,追求她的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我早就当上爷爷了!”
“傅伯勋是个问题,但你刚接管公司,最重要的还是要树立威信。你若是先成了家,那些老股东自然更信任你。而且我要是要介入,也更有立场。”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刑铭还是不信任他萧邦,或者说,怕他只是利用邢家的势力,他日过河拆桥。
萧邦心里懂,只是不挑明了。“现在举办婚礼,时间仓促,倒不如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你若是真有心娶我们雅优,不用非得等到那时候!至于婚礼,两家合力,办起来也快!”
萧邦没再说什么,但也没有退步的意思。他这个人脾气倔强,从来不做妥协,不论对象是谁,一律如此。他不会直接起冲突,但态度也是亮明了的。
刑雅优看得干着急,好不容易事情有转机,萧邦肯松口了,她爸又非要先结婚。
她心急如焚,怕惹得萧邦不高兴反悔了,到时候就彻底泡汤了。每一分每一秒对她都是锥心折磨,心急地喊道:“那就先订婚!”
“爸,阿邦说得对,现在办婚礼太时间太赶,还是先订婚吧!”
刑铭没想到女儿会站在萧邦那边,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她难道看不出自己是在为她争取保障?订婚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