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摩挲双拳,指尖发出了咔啦啦的声响。“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老三,老五!”晨妈妈大叫一声,即刻便有两个六尺余高的壮汉跟了出来。他们身形魁梧无比,即便穿着衣裳,也能看出来底下是一身的腱子肉。
他们往厅中一站,这些个窑姐儿一下子就被衬得愈加娇小玲珑。
“别欺负咱们鸳鸯楼没男人。咱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并不想惹事儿。可若您执意要练练,咱们也有的是人陪你玩。”晨妈妈脸上尽是阴霾,“出了这条街,往后头一拐便是玉春官府。我已经派人去请官差了,我劝您就在这喝杯茶等等,官差估摸着很快就到。等差人来了,您再好生动手。如何?”
黑衣人道:“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惹了我,你们这鸳鸯楼可是做不下去了!”
晨妈妈“呦”了一声,噗嗤笑出声来,她款款走到桌边,勾着兰花指拿起了那把茶壶,另一只则轻拍胸口:“哎呦呦,吓死我了呢。您是大人物,咱们惹不起,那你就惹得起咱们吗?实话告诉你吧,这玉春城中,能在闹市区开窑子的,只有我晨妈妈一人!立起来的招牌也只有鸳鸯楼一个!您有点背景,咱们就没有了吗?今个儿您要有胆,就放肆了来砸,我倒要看看,咱们背后的势力,谁能大的过谁!”
“喝壶茶吧您!”说罢,晨妈妈直接松了手,将那一整壶茶摔在了黑衣人的脚下。带着温度的茶水和破碎的瓷瓣蹦了黑衣人一脚。
他向后一退,紧紧皱眉。事已至此,若是再继续闹下去,他的确招架不住。他倒不怕那两个壮汉龟公,让他打怵的是即将赶来的官府差人。
“这事儿没完!”黑衣人恨恨丢下这话,转身便走,在众窑姐的嘘声中退出了鸳鸯楼。
“妈妈您真是厉害,快是瞧瞧,堵的那臭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的!大快人心。”
“诶?妈妈,您啥时候派人去请了差人啊。他人都走了,等会差人来了,怎么交代?”一窑姐儿问。
晨妈妈伸出手指往那窑姐儿脑门子上戳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傻?差人能去随便请吗,欠了人情,回头人家要来玩,哪儿还好意思收钱啊,不收钱你们都喝西北风啊!无非是权宜之计,吓唬吓唬那人!”
“妈妈好是聪慧!”
晨妈妈若有所思的托着腮,道:“还想在老娘的地盘上耍横。也不出去玉春打听打听我晨妈妈是什么人!只是可惜了这柄茶壶了……哎……”
“行了行了,被都搁这儿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没上妆没沐浴的赶紧去,今天夜里若是生意不好,我可得教训你们!散了吧!”
晨妈妈一声令下,众窑姐儿才是散了。
厅中一下子又空了起来。
晨妈妈走至那美人身边儿,说:“我的景月大小姐,你可真能坐得住。刚才他那巴掌要是落下去了,给你的小脸上打出个好歹来,可让我这生意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