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此时斗志满满,又肯钻研,经姬先生点拨定会有所成就。这个节骨眼上,他决不能让任何事情扰乱燕亭的心智。
姬先生决定将万劫下落之事隐瞒下来。
他再度啜饮一口茶,那苦涩滋味灌入喉舌,片刻后呈回些许甘甜:“只是可怜这对鸳鸯了。”
……
……
郦国冬季的白昼十分短暂。一般都是辰时之后天才会亮。
燕亭睡的正迷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戳她的肩膀。她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裹住脑袋,咕哝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继续睡去。
可那肩膀处的骚扰却未曾间断。燕亭背朝外,她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感觉屋中十分晦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想来天色尚早。
再次闭眼之后,她猛然间感觉到肩膀一痛。紧接着,一股无名之力将被子掀开。
冷气直灌而入。
燕亭一个哆嗦已经清醒过来。她回头便是一巴掌,却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扇到。
“什么人!”燕亭第一反应是医馆遭贼了。
可转念一想,寻常贼人偷着摸着将东西顺走便罢了,又怎会摸到主人家的床上。
莫不是,贼人知道这里住的是女子而起了色心?
她拿枕头往反方向一扔,打算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而后迅速从床上翻身下来,趁着黑暗就地一滚,躲进了圆桌的阴影里。
大荆东郊这边很少有飞贼侵入的事情,至少在燕亭住进医馆以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她平日里根本没个防备。屋里连个能用的武器都没有。
燕亭一个劲儿的懊悔,早知道有今日,就应该备个刀叉斧戟的,就算耍的不好,至少也能唬得住对方。
她没敢出声,在暗中寻思着对策。她朝门那边看了一眼,门和窗都是完好无损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睡前明明将门窗从里面闩死,贼人是怎么在不破坏门窗的前提下进入房间的?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移动的人影。
奇怪,那个贼人去哪儿了?
她蓦然想到,自己被弄醒之后,反手就打了一巴掌人,然而却是什么都没触碰到。自己莫不是经历鬼压床了?由于过度疲惫梦境和现实傻傻分不清楚?
不对……
燕亭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且想,如若只是梦境的话,那她肩膀上的疼痛怎么来的。这疼痛并非肌肉酸痛,而是宛若有人使了大力气在肩上掐了一下。
何况,她的被子明明是被人陷落在地的。
种种情况都说明了贼人侵入的真实性。
她用眼睛大概测量了一下圆桌到门口的距离。约有三米左右。她头一次觉得门离自己这般遥远。
以她的步伐和速度,冲到门边至少需要两秒的时间。加上打开门闩,怎么也要六七秒。
且不说这六七秒中间,她最薄弱的背部是暴露给敌人的,可能会被袭击。就算她有希望打开门跑出去呼救,叫醒的也无非是景月和浓农。
景月不会武功,浓农还是个孩子。把他俩牵扯进来对此时的境况毫无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