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座山峰,削长如剑,其上苍松翠绿,峻岩挺拔,山腰处环绕着如绸缎般的雾气,钟灵出秀,景色极美!
山峰东西合围,伫立在水面上,正如蓬莱仙岛意境,六峰之中便见一座山峰比之其余五座,还要灵气,宏伟许多。
这一座山峰,不见苍松迎山,却见幢幢阁楼,伟岸悬在峭壁之上,积梁横脉,入云出天。
随余师叔御空而来的散修们,哪里见过如此气派,如此灵动的山脉呢?
个个惊喜若狂,眉开眼笑,显得兴奋异常,林宁也被眼前景象给惊得呆了。
“这里便是太乙宗六脉了,六座山脉从左往右便是灵水脉,清风脉,苍松脉,引龙脉,太观脉和首脉仙宗脉了。那最大,最高的就是首脉。”一进山,李明恒便饶有兴致的对林宁一一解释起来。
林宁点头,将他所说牢牢记住,自己以后便是太乙宗的弟子了,若是连个地名都分辨不清的话,岂不是让他人笑掉大牙?
李明恒说完,却低下头来看了看柴启身后的南宫莲,眼里滑过几分复杂之色。
有羡慕,有忐忑,还有些无奈!
他暗暗攥紧衣袖,心道:“这一次考核,无论如何也要通过,最起码不能在让他人看我笑话了。”
这句话流露在心底,目光也是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林宁注意到了他这一连串的细微变化,想要出口询问,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少顷,众人只觉耳边风向一改,身子随着脚下云雾,极速往下坠去。
正是朝着那首脉仙宗脉而去。
云雾渐渐低落下来,不远处便是一个白玉石砌成的方形石台,余师叔带着众人便是降落于此。
石台旁的几位弟子怕是早等得久了,这下见得余师叔三人,立刻迎了上来。
“见过余首座,柴师父和应师父。”四人行了大礼,余师叔看也不看四人几眼,对着那为首一个年轻弟子道:“他们都是新入宗的外院子弟,你们几个带他们下去,吩咐杂役,好生安顿。”
“是。”
他又转过身来,对着林宁等人道:“你和他,还有莲儿,都随我到大殿来。”
李明恒眼巴巴的望着三人,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正要转身离开的余师叔,恼火的拍了拍额头,喝声道:“你也来。”
“遵命。”李明恒一听此话,受宠若惊的行了大礼,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林宁不明所以的跟着那男子并肩走着,可二人距离却行得极远,要不是有李明恒在中间夹着,只怕二人中间要留条银河出来。
不知为何,林宁从第一次见到此人浑身就不舒服,无形中带了敌意,虽然男子几次找机会向他示善,可都被他回避了去。
“此人不太寻常,还是小心为上。”林宁暗中告诫着自己,脚步故意落后了些,走在了最后。
男子并未在意他这奇怪举动,依然俊秀的笑着,长长的发梢,被阳光照出了金色,遮去额头,却遮不住他那邪魅有神的眸子。
深邃如井,秋水无波,含着笑意,让不少路过的女弟子霎时心醉神迷。
“妖人。”林宁暗骂了一句,虽是自己长得也不赖,可他不会去抢别人风头的,长相这种东西,自己看看也就得了。
何须他人来评价。
这一路上,三人很是安静,而李明恒不再如方才一般,话多个不停,只是一直微低着头,眼睛看着路面上那一块块四方青石砖,心思不知去了哪里。
前方南宫莲与余师叔交谈甚欢,看着余师叔对待南宫莲那慈爱般的笑容,李明恒脸上愁色更浓了。
“要是这一次过不了,该怎么办呢?”他不如南宫莲天生的资质,又是温长老的独生子女,只能凭借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努力来证明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身世,一切记忆都定格在十年之前的那一天,自己不知什么原因垂死在终南山脚,当时也是冬天,不过比今年要冷的多了。
山上苍松都凝了霜结,河水都起了浮冰,自己不知从何而来,从何而去,躲在终南山山脚下的一处洞内,冻得快要失去理智。
正以为自己要死去之时,却是被下山的一位神仙给救了,后来他才知道,这神仙原来便是山上宗派的掌门。
被发觉他身怀灵根后,也就让他留了下来,这一留便是十年,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德高望重的掌门。
怀着感激之心,李明恒只要一有空就坐下修炼,哪怕是夜里休息都要看上两遍道经的。
原以为自己努力之下,便能报效当年掌门的救命之恩,可不想天意是如此捉弄人。
无数遍的修炼,无数遍的打坐,他居然连最基本的炼气入虚都不会,这炼气入虚乃是修士打坐聚灵必备之法。
只要是拥有灵根之人,对此法基本是无师自通,自行就可领悟,可他却愣是领悟不到,最后还是在同门一位好心师兄帮助下,才勉强学会了打坐聚灵。
也是从那时起,自己便被冠上了废物之称,他灵根完好,体格健硕,就是资质差了点。
再差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修炼打坐都不会吧。
正是如此,李明恒常常被他人嗤笑,开始芥蒂着掌门这一层身份,也只是暗中说道而已,后来时间长了,自然没人在意了。
而且,掌门自把他捡回来以后,不管不问,似乎早已忘记这茬了。
李明恒定了定心神,今年是自己第三次考核了,诸位师父知道自己资质差,领悟不足,已是把标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