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烟雨朦胧了四月,使得世间景色仿佛是披上了一层薄莎,四月,是人们祭奠那些已故亲人的节日。在这一日,他们可以放声大哭,在那一座孤坟前诉说尽一年的苦楚不幸。
然而,对于某些人,他们同样思念亲人,他们同样想跪在坟前诉说心中苦闷,却是没有孤坟,不能哭诉。
颜相府如今破败了,原本生机盎然的院子里,如今只是剩下了杂乱的野草和几棵枯树。那黯然无光的大门上,两道白晃晃的封条格外刺眼。在这个雨夜,这座荒废的地方,迎来了一个阔别三年的故人。
白色的纱衣,轻轻然的飘落在地,执着一把白色油纸伞,一步步的向着记忆中的地方走去。
那个她曾经的家,如今只是一片狼藉,房屋大多只是剩了几根残破的屋梁。颜漓沫一步步的走到正院,那里一座乌黑的屋子并未全然倒塌,颜漓沫将伞放在了脚边,走到那屋檐下未被染湿的地方,点起火来,将那一个个折成金色元宝的纸张放入。渐渐的颜漓沫跪下了身子,满脸的水渍,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嘴边缓缓攒出一个笑容,“爹爹,洳雨,沫儿回来看你们了。”
回答她的,只是无尽的绵绵细雨,女子垂了垂眼眸,嘴边笑容并未消减,只是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往那堆火光中投入元宝。
一个一个,细致耐心极了。直到全部用尽的时候,颜漓沫才缓缓站起了身子,从腰间取出墨色的笛子,放在了唇边,轻轻吹起,在这个雨夜,笛声悲戚,婉转哀伤,那笛声里,诉尽了她的怀念。
曲尽时,颜漓沫一把擦掉了脸上的水渍,“好了,沫儿该去完成我的任务了。”说罢,便是拾起油纸伞,转瞬离开。她留恋这个地方,却不能留在这里。
当她落在颜府外时,一个巡夜的士兵瞬间瘫倒在了地上,指着面前的白影惊恐道:“鬼...鬼...是颜家的鬼魂...”
颜漓沫身影微微一顿,被看见了吗?转过身子,脸上挂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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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漓沫并未耗尽多少力气便轻而易举的杀掉了那富商,可怜他倒是派了好些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将自己的府邸围了个严严实实,却还是在转身便只得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的一把匕首。
颜漓沫赶回鹤雨之后,便被傅瑾歌牢牢的训斥了一顿,“你还不知道你的身体吗?大半夜发什么疯跑去淋雨?你不知道你现在腿上若是再着了寒便是只能做个残废!”
颜漓沫看着她忧虑的眼神,心里倒也是有点愧疚,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说着,便转移了话题,“师兄呢?”
傅瑾歌无奈叹息,“你啊...算了,是师傅叫我来接你的,说是要讨论事情。”
颜漓沫轻轻一笑,心里也已经渐渐明白是什么,“好,我先去换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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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师傅他们讨论的事情,确实是关于夜煞宫的事情。江湖上,夜煞的实力现在越长越快,多数门派,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暗地里准备动手,现在也是在拉拢人手。
“那龙栾宫怎么说?”颜漓沫问。
“还能怎样?装糊涂呗。”花姬儿甩过来一个高贵冷艳的白眼,便又低着头摆弄她火红的长裙。
颜漓沫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花姬儿,她现在很熟悉,花姬儿却实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个贪婪的人。但却可以做好朋友,义气两个字,她表现的淋漓尽致。“龙栾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吗?”颜漓沫眸中缓缓荡出了一抹笑意。
“诶,好徒儿啊,你说为师怎么抉择?”虚忧看着颜漓沫。
颜漓沫只是轻轻一笑,“师傅心里不都已经决定不帮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虚忧眼里流露出一抹赞许,“嗯,聪明。不像南宫鹤那臭小子那么笨!”说着对一边一脸不解的南宫鹤翻了个白眼。
“师傅...”南宫鹤委屈的看了看虚忧。
花姬儿倒是毫不犹豫的一阵嘲笑,“嗯...老头的一世英明确实是毁在了你身上,二师兄....”前几个月,颜漓沫闲着无事,便讲了《西游记》的故事给众人听,现在,一干人倒是很擅长用这个‘二师兄’来好好挖苦南宫鹤呢。
南宫鹤剑眉一蹙,“你不是也没明白吗!”
一个爆栗砸在南宫鹤头上,傅瑾歌淡定的收回了手。像是看傻子一样打量着南宫鹤。
“师兄,狐狸她很早就明白了。”颜漓沫忍住笑意,‘好心’的解释。
花姬儿打了个哈欠,“笨,若不是你比我早入门,现在我才是你师姐!还有,沫你跟着镜子都学坏了啊,整天狐狸狐狸的叫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叫师姐,后来是叫狐狸师姐,现在倒好,直接是狐狸?我花姬儿貌若天仙,那小小狐狸怎能比得?”说完,花姬儿十分做作的扶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够了!你这只花狐狸,给老娘我去死!”傅瑾歌一边斜睨着花姬儿,一边不留情面的说道。
颜漓沫轻轻勾了勾嘴角,并未出声。
“咳咳,好了好了。为师还有事呢。”一边被遗忘已久的虚忧,黑着脸硬是插了进来。“我们鹤雨宫不但不能帮他们去攻打夜煞,反而还要帮着夜煞生存下去。”
一语既出,屋内几人皆是震惊了。帮?为何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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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什么,今天就更新到这里了,母亲大人催着睡觉呢。看来离见到故人还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