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欧阳家其乐融融的情景正好相反,势家这边已经闹得快要翻天。
势清明看着不讲理的嫂子和软硬不吃的妻子,头都大了。他也不明白林雪是哪根筋搭错,居然会将嫂子接到家里来住,从来只有二十四孝儿子媳妇,哪有二十四孝小叔子小婶子?可不顺着程玉玲又不行,不然她就在家里胡搅蛮缠。势清明和林雪捏着鼻子,每天低声下气、好吃好喝的招待不算,还时不时要听程玉玲的牢骚,打电话给老大,让他将老婆接走,老大偏偏又充耳不闻。
这种日子,势清明过得如履薄冰,第六感告诉他迟早要出事,只盼着李菲早点出院,势成可以将他妈接走。结果,病人是出院了,程玉玲这里也将事情搞大了,从外面一回来,看见什么砸什么,什么贵砸什么,家里都快成碎片工场了,程玉玲还没有停手的打算。
林雪不仅自己不阻止,还让势成和李菲也不要阻止,说什么凡是程玉玲弄坏的,全部让程玉玲赔。这真是痴人说梦,势清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大一个子儿都不会掏。眼看着程玉玲又奔向客厅刚买的新电视,势清明真的急了,上前给了程玉玲一巴掌,没想到捅了马蜂窝,程玉玲坐在地上拍凳打板的哭叫,好像杀了人一样。这哭声惊天地泣鬼神,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住口,势清明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雪却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不用管她,咱们吃晚饭,哭累了自然就会住口的。”
“你还真吃得下去呀?”势清明抢下林雪的筷子。
仿佛为了配合他的动作似的,程玉玲又一次提高了声音:“我不活了呀,让我死了吧。”
林雪看都没看她一眼,冲着势成努努嘴:“去将大门开了,让她想死到外面去,没人拦她。”
势成吃了一惊,没有动弹,虽然没说话,眼睛却恳求地看着叔叔。
势清明急得直向老婆摆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在吵架?这都几点了,邻居们要投诉的。再说万一势成妈要真出事,咱们可脱不了干系。”
林雪冷笑:“投诉才好,现在咱们是拿你嫂子没办法,只能让别人来管了。扰乱治安罪直接送到派出所更好,还省了饭钱。她死了我也不怕,大不了给她偿命,你看看这个祸害,一个星期将咱家弄成了什么样!我也算为民除害了。”
程玉玲闻言破口大骂:“林雪,你不是人。”
“我再不是人,都没有你这样狠毒。”林雪一字一顿,用手一指势成,“他是你的儿子,你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变着法子的害他?欣想被你逼走了,现在李菲是你自己选的,你也要逼走她,你想让势成打一辈子的光棍呀!有本事你就继续砸,刚刚我都录了像,回头往法院一递,不怕你不赔钱。”
程玉玲瞪圆了双眼,看着她咬牙切齿:“是你不想让势成过好日子,李菲是什么人?她是二手货,还是个下不了蛋的鸡。你看不得我儿子找个有钱的老婆,变着法子的让欣想离开。如果你当初将房子拿出来,势成现在孩子都有了,还会让李菲这个贱人来吗?”
几句话,说得李菲头都泪水,随时要往下落。
林雪懒得理她,径直站起身将门一开,用手向门外一指:“要骂请你出去骂,这里是我家,没有你放肆的地方。”
程玉玲的声音比她更大:“我不怕你,林雪,你除了有几个钱你还有什么本事?欣想的孩子是我家的,你都能狠心不认,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又看着儿子哭,“成成,你这个猪头,怎么就分不清好坏,你婶婶将你的儿子送人了,你还将她当菩萨供着,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呀!
势清明赶紧将林雪拉进来,将门狠狠地一关。事实上,他心中也多少觉得林雪的做法有些欠妥,嫂子闹到人家门上固然不对,但她也不该一口咬定欣想的孩子不是势家的。
程玉玲知道他是要面子,怕吵给别人听到,顿时心中有了底,更加骂得大声,也更加骂得难听。
林雪笑笑:“你骂吧,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反正这个房子我也没脸长住了,明天就挂到网上卖,拿了钱什么住的地方找不到?倒是你要弄点心思想一想,势成租的房子那边还有脸回去吗?那是人家李菲的地盘,她付的房租,你这种态度,想要李菲像之前那样接纳你,只怕不可能了。不要打儿子的主意,以为他会和你单独去住,莫说他现在是结了婚的人,要对老婆负责,就算肯和你出去,他也没那个经济能力,有点钱都被你想法设法捐进医院了。”
程玉玲被她的兴灾乐祸气得七窍生烟,可转念一想林雪又句句实话,顿时悲从心来,她没想到一心为了儿子、为了势家作想,最后却落得个众判亲离的地步。一时间了无生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厨房。大家都有点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忽然想要做什么。李菲和势成本能地站起来,却被林雪拉住了。势清明想要去,也被林雪喝止了。
忽然厨房里有异响,三人这才冲了过去,只见程玉玲正吃力地从刀架中要将最大的那把切菜刀拿出来。势成简直吓呆了,以迅雷之势冲了过去,一下子将刀从她手中夺下。
“妈,你干嘛?”势成怒吼。
程玉玲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将手向刀伸去,势成如何能让她得逞?一下子将她拖得离开几米远,又冲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