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侍卫队长眼一闭,一咬牙应下了。
“我就在此处等你,办完后立马回来。”
这个决定对方扇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
屁股决定脑袋,换作以前,他是绝不可能牺牲他人而保全自己的。
那位队长走后,方扇花了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他现在需要主动去将事情呈报予皇上。
至少得在陈隐强抢魂玉这件事儿上占据绝对的主动。
他认为月疾风进御书房后,皇帝与他必然不会和颜悦色,自己趁此机会把陈隐的事儿给捅过去,矛盾激化,事态只会越来越乱,这件事便再难说清楚。
如此的结果,对侍卫司和自己来说都再好不过。
在另一边,御书房中反而是出乎意料地太平和谐。
皇帝给月疾风赐了座,贾斯还亲自给月掌门斟了茶。
“月掌门呐,朕也是刚知道此事,虽非朕下的旨,但朝廷已然愧对定华派,”皇帝一开口便是下了矮桩,“天云舒的主事也在此,朕将他交给你,任由你定华山处置。”
月疾风放下茶盏,一脸诧异地看向皇帝,抱拳问道:“月某未听明白皇上的意思,为何朝廷会愧对我定华派,又是为何皇上要将贾大人交给月某处置?”
皇帝不清楚月疾风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当下真假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吸纳月疾风和定华派为朝廷所用。
“贾斯,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向月掌门道明。”
“遵旨,”贾斯应下皇命后,在月疾风身边坐下,“月掌门,事情说来惭愧,老夫的一名下属与旭峰晨辉勾结,谎报圣旨,私自调用天云舒去追杀定华山的弟子,老夫赶去时已经晚了,虽然红雾已经毙命,但定华派还是损失了晨墨灵以及弓双婷两位弟子。”
皇帝把整件事情推给了旭峰晨辉以及已经殒命的红雾,既是给了月疾风一个交代,也是把定华山和旭峰晨辉放到了对立面。
而贾斯说的事情,月疾风基本早已知晓,不过他还是装作震惊状:“可是真的?”
皇帝点了点头。
“三皇子为何要这么做!?”
“恐怕是因为月掌门的那几位弟子知晓旭峰晨辉与那个假皇帝之间的关系,”贾斯说,“为防消息走漏,而想到了灭口,不过月掌门也不必太过悲心,另几位定华派弟子除了有些疲惫和擦伤,并没无大碍。”
“他们现在在何处?”
“两位定华派弟子的尸体老夫已派人送回定华山,而因为旭峰晨辉据兵城外,随时可能行反叛之事,为了另几人的安危,老夫是将他们带回了京城,交由玄月门的谭永静掌门照料,”贾斯看了眼皇帝,得到同意后,他说道,“月掌门若是想召见或是亲自去看他们,随时都行。”
月疾风沉默不语,心绪飞动。
事态的发展跟皇帝之前的设想差不离,月疾风并未与他们剑拔弩张。
于是皇帝补充道:“月掌门,想必你也听说了,朕那三儿子的所作所为,若是放任不管,必祸乱天下,好在现朕有了玄月门与你定华派的相助——”
月疾风明白这才是皇帝真正想要与他说的话。
“月某能力有限,定华派近几年也是不及往昔——”
“诶!”皇帝打断月疾风,说道,“月掌门多虑了,朕不是要让你们定华派似打仗般与另外的江湖门派拼个你死我活,再怎么说,旭峰晨辉也是朕的儿子,虽然顽劣、大逆不道,但多是因太过年轻听信他人煽动,至于他身边的四方十派,朕是也会给他们一个认清事实、改过自新的机会,并不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
说实在的,皇帝这番话有些出乎月疾风的意料:“那皇上是想让我们如何相助?”
“是这样,”贾斯接话道,“本来三皇子已经是被皇上押在了宫中,可是月掌门的弟子陈隐,突然出现,将其给掳走了,皇上已经派御前阁阁主前去追查,但若月掌门能告知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也算解决朝廷的一方顾虑,我们便可安心处理更大的事端。”
“实不相瞒,月某并不知晓这件事,自出宫完成皇上交予的任务受伤后,便一直未见过陈隐,”月疾风回道,“不过,以月某对弟子的了解,他与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足以让其在宫中劫人,贾斯大人可是亲眼见到了他模样?”
“朕相信月掌门所言,或许并不是陈隐,”皇帝语气和缓地对贾斯说,“那边就交由足羽去处理吧,朕是希望玄月门和定华派的两大掌门人能挺身而出,作为朝廷特使,去往晨辉在京城外的驻营,化解掉四方十派与朝廷间的误会,避免动起刀戈。”
月疾风对此几乎是没有多想,一反之前态度,不做推诿应了下来。
因为他也清楚,事至如今,一味婉拒,只会让皇帝对定华山破釜沉舟。况且现在要他们做的事,已经低到月疾风完全能够接受。
而皇帝将月疾风的应允当作是其表了忠心,他也难得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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