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姜暖烟不由嗔了一眼秋陌尘。
“唉!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向外拐了!”秋陌尘轻叹一声,一转身推着萧篱落道,“篱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篱落竟然在姜暖烟的注视下,破天荒的点了点头,继而也向诸葛长风道,“若是侯爷日后欺负烟儿,打,我是打不过你,但下毒我可是十分在行啊!”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秋陌尘便推着萧篱落离去,只丢下一脸讪讪的诸葛长风与姜暖烟。
“我,你,表哥,他不是……”姜暖烟看着诸葛长风第一次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他是为了你好!怕你会受欺负。烟儿!你放心,以前我不会,以后也不会欺负你!”诸葛长风拉过姜暖烟的手,牵着她走到天净阁的抄手游廊处,指着那红色的柱子与栏杆望向姜暖烟道,“烟儿!你可还记得这里?”
姜暖烟点点头,往事的一幕幕不由浮上心头,那次是以前的武安侯夫人刚刚过世,她与姜秋霞来府上吊唁。也是那一日,姜秋霞才知道在春风楼救下她的那个男子便是武安侯。
为了探究武安侯对姜秋霞是否有意,她故意低头走路,让自己撞上武安侯,可谁料撞上以后才发现自己撞上的人竟然是诸葛长风。诸葛长风虽奚落了她,却又帮她打击了那时的太子妃潘可心,后来又强行将她带到了天净阁的此处。
“那个时候,你若是告诉我,有一天我会住在这里,怕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姜暖烟无限感慨的抬眸看向诸葛长风道。
“是啊!那个时候的太子妃还是潘可心,那个时候武顺庆还在武安侯府到处上蹿下跳,那个时候这天净阁还是我在武安侯府的住处,那个时候你对我还处处提防,而我却以为你在打武安侯府夫人的主意……”
显然这里也勾起了诸葛长风对往事的回忆。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只相依着默默的站在这里,全然沉浸在回忆中。
温暖的微风不知在什么地方酝酿,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醉意,迷迷糊糊的绕着二人打转,将两人贴在一起的衣角,一会吹得向左,一会吹得向右,玩的是乐此不彼。
良久之后,诸葛长风才看向身侧的姜暖烟柔声唤道,“娘子!”
诸葛长风的这一声娘子,让姜暖烟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就像那火烧云似的!可她的心中,酥酥麻麻、甜丝丝的滋味却如同涟漪一般,从心尖处一圈圈荡开。
“娘子!”诸葛长风看着姜暖烟那仿若要溢出水的眼眸低声又唤了一声。
可这一声之后,姜暖烟的眼圈却开始红了起来,那清亮的眼眸中也开始渐渐升腾起雾气。她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这还当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诸葛长风幽深的眸子闪了闪,便猜测到姜暖烟突然难过起来的根源。
姜暖烟点点头,抬眸迎上诸葛长风的目光道,“我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动了让你去北疆的心思,要是知道会这样,我……”
不等姜暖烟将话说完,便被诸葛长风打断道,“烟儿!其实自从上次关于辅国公流言四起的时候,自从军中无论是在职还是赋闲的将军,频繁出入我府上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若不是皇上对我一直不放心,我早就想请缨前往北疆了,天凤与北朔的这场战争,一打便是七年,早该结束了!”诸葛长风的眼眸从姜暖烟身上移开望向了远处,“否则,神木地震的时候,国库也不会没有银子赈灾!”
其实,诸葛长风是骗了姜暖烟,他决心披甲上阵,去平定两国的战乱,不是为了南宫泽,也不是为了天凤的百姓,而是为了姜暖烟!
只有他前去北疆,才能替换回姜德武,让南宫泽放心的处置姜德武,只有他平息了这场战乱,南宫泽才能意识到这些年姜德武完全是在其位不谋其政!
到时候,即便有一千个姜老夫人求情,南宫泽也绝不会再宽恕姜德武,再宽恕朝云姜家!
姜暖烟轻叹一声,“那你是后日一早便要走么?”说起这些,姜暖烟不由有些心酸,大婚的第二日他便要离去。
“不,今晚就走!”诸葛长风的声音虽然极轻,却仿若惊雷一般在姜暖烟的心头响起。
今晚就走?那明日他们的婚礼是不是就要取消了?这些天的兴奋与期盼竟然转眼便成了空。
“烟儿,你听我说!今晚我走了,明日的婚礼照常举行!千面会代替我前来迎娶你!”诸葛长风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的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忧伤,自己的娘子,竟然要别人去迎娶?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姜暖烟不相信诸葛长风会毫无缘由的这样做,连自己的婚礼都要错过。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全面接手北疆军务之后,再宣读圣旨,将姜德武押回朝云受审。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怕姜德武会做贼心虚,或是有人暗中给他通风报信!”
诸葛长风如实向姜暖烟道明了实情,“到时候他一见到我,便会料定是棉衣之案败露,倘若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策动兵变,那可就麻烦了!”
姜暖烟心中不由凛然,她也研习过几天兵书,对诸葛长风口中的兵变自然了解。诸葛长风此次前去虽说是受了皇命,可在没有拿到兵符之前,却什么也不是。
倘若姜德武煽动将士将诸葛长风扣下,或是杀了他,到时候事情成了定局,南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