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千语犹豫着要不要杀马,若是马骤然暴毙,一定会将马车中的姜暖烟几人都甩出去。
可还未等千语下定决心,便听姜暖烟又惊呼道,“千语,小心!小心!”
此时,只见马车前十几丈处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突然挣脱大人的怀抱,冲向马路正中不知去捡什么东西!
“停下!”
千语再次用力夹住马腹,试图让马停下,可马这次受了刺激,非但没有再次扬起前蹄,而且加速狂奔起来。
看来只能杀了它了,千语主意已定,环着马头的左臂便猛然一松,手腕一动,便已经拔下盘在她腰中的软剑,可就在她此时,一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东西却“啪!”的一声击中她的手腕。
“哎哟!”
伴随着千语的一声痛呼,她手中灌注了内力的软剑便被直挺挺的击飞,分毫无差的朝路边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男子胸口刺去。
“糟了!”姜暖烟心中一惊,这次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那挑着担子的男子为了躲避这发了疯的马车已经退到道路的边缘,本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一劫,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直愣愣的朝他飞来,一时也吓傻了,只知道张着嘴站在那里,竟然连躲避一下都不记得了!
无论马上的千语,还是马车上的姜暖烟心中不由都一紧,路上躲避到两边的行人与小贩也都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中年男子被一剑穿心的情景。
可就在此时,一个灰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闪到那挑着担子的中年男子身边,一伸手便夹住了那飞来的宝剑,而此时,剑尖都已经戳破了那中年男子的衣衫。
“你没事吧?”那灰色的身影向那中年男子问话的同时,夹住剑尖的手向前猛然一送,那柄已经要软下去的剑一下又绷直,打着转便朝那发狂的马追去。
伴随着“噗——”的一声,那烈马“嘭!”的一声跌倒在地。
这一切说是迟那是快,从姜暖烟大呼小心,到烈马倒地不过七息的时间,而那烈马倒地后,鼻孔喷出的热气都可以呼到马路正中还蹲在地上的那个幼童的脸上。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这个幼童便会被踩在马蹄之下。
“小姐!”
就在马向地上砸去的同时,千语猛的一个转身,一把揪住了从马车中蹿出的姜暖烟,又用脚尖踢了一下紧跟其后射出的花语,为她缓解了一下冲力。
而那刚刚夹住花语软剑的灰衣男子在马倒地的瞬间,也赶到马车前,一掌一下的拍在了姜秋霞与青芽身上,为她们化解掉冲力。
千语扶着姜暖烟站稳身形后,姜暖烟还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咚咚咚”的狂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惊险了!
“哇——”
那幼童此时才反应过来,顿时嘴巴一咧,放声大哭起来。而此时,他的家人也才反应过来,那妇人像疯了一般冲过来,将那幼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这才搂着他哄劝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马受了惊不受控制,这点银子你拿着,回去给你家孩子压压惊!”姜暖烟递了一个银锭子给那妇人。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那妇人显然是没有想到非但自己的孩子安然无事,反而还能得到银子。
“花语,你还好吗?”姜暖烟这在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花语问道。
“没事,小姐!”花语揉着有些发痛的手臂道,“就是摔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姜暖烟这才向那灰衣男子福了一礼道谢道,然后看向他身边的姜秋霞问道,“姑姑,你没事吧?”
“还,还好!”姜秋霞也是受了惊吓,此时被姜暖烟一问,也清醒过来,忙向那灰衣男子福了一礼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凌寒!两位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那灰衣男子指着此时那卧倒在地嘶鸣不止的马道,“以凌某看,这匹马不像是受了惊,反倒像是中了毒!”
“中毒?”姜暖烟当即也反应过来,马要受惊,必须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们这一路都很安稳,是马自己骤然发疯,这情形的确倒更像是中毒。
“多谢凌公子相告!”姜暖烟又向凌寒福了一礼。
“多谢凌公子!”此时去查看那挑担男子的千语已经回来,也向凌寒福了一礼,这才又向姜暖烟解释道,“小姐,刚才那挑担的男子也被凌寒公子救下了!”
“举手之劳!”凌寒毫不在意道。
“花语!”姜暖烟这时才记起刚才落马的车夫,“你沿路回去找一下车夫,将他送去医馆!青芽,你即刻回去禀报武安侯,让他来这里接姑姑!”
“千语,刚才是怎么回事?”姜暖烟又转眸向千语问道,刚才她明明已经将软剑拔出,为何那软剑又从她手中飞走?虽说左手对她来说有些不顺,但毕竟她已经练习了这么多天,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简单的失误啊?
“小姐!刚才有人不知用什么东西击中了奴婢手腕的穴道,奴婢手一麻,剑便脱手而飞了!”千语有些自责道。
果然是有预谋的,有人先给马下了毒,然后在千语出手杀马的时候又将千语手中的剑击飞,这分明是想摔死她们啊!
“是一颗石子!”凌寒在一旁道,“从左侧掷出,只可惜我也没有看清是何人扔出的石子!”
姜暖烟心思转了又转,才又看向千语问道,“千语,你可察觉有人暗中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