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京都。
李伯肖面若冰霜,负手而立,背对着跪在地上的人。
张放的额头紧贴地面,似乎,贴的越紧,他就会越安全。
“相国息怒!属下也没有想到玉虚真人亲自出手还会失手!我们的计划本来万无一失的!”
“哼!本来!要我说,这次任务派你去,从根本上就是个错误!”李栋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垂下眼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放。
张放不敢抬头,心中却在暗骂。
这个该死的纨绔子弟,比他老子还要狠。如果说李伯肖是一只豺狼,李栋便是那兼狡猾与凶狠的猛虎。
这两父子,一点仁慈之心也没有,真可谓是狼狈为奸的榜样,坏事做尽,丧尽天良。
怪只怪九公主的命太硬,狼骑、杀手派出去好几拨,而且还是离国、东胡、大夏三国的人马联手,都未能将她杀死!
本来以为杀掉九公主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不到,到最后竟然功亏一篑!
否则,现在也不用跪在这里,看这两只豺狼的脸色!
“如今,和亲一事已经既成事实,再说其它的还有什么用!”李伯肖转过身,看向张放,道:“你先起来吧!”
张放连忙磕头谢恩,从地上站了起来,李栋看他的眼神,却越显厌恶。似乎,张放是一只刚刚自茅坑里爬出的虫子,恨不得一脚剁死他,然后把他扔的远远的。
“本来以为公主会死在路上,送亲这趟差事是件送命的事。可如今离胡和亲成功,皇帝龙颜大悦,势必要对玉淳风那个小子另眼相待了!
若非计划失败,他现在应该在刑部大牢里!”
李栋适时火上浇油,提醒父亲,张放此次任务失败,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隐患。
李伯肖拉长的脸,显得更长,他扫了张放一眼,道:“玉淳风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还不足为惧!皇家的人,有些是母凭子贵,有些却是子凭母贵!他娘若是讨皇上欢心,他也不用六岁就住到布衣巷了!就算他立再大的功,皇帝也不会重视他!”
“可他始终是个祸害!他的姨母紫遥仙子可是魔教的圣女,这次行刺公主的计划失败,便是她从中作梗!而且,二皇子多年来,一直住在布衣巷中,躲避开众人的视线,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夺嫡的心思!”李栋的心思透彻的如一面镜子,这让李伯肖非常欣赏。所以,李家的事情,有一半是由李栋做主的!
李伯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放本想趁机拍李栋的马屁,又怕自己说的话,不对人家的心思,反过来连累自己遭殃。所以躲在一边,不敢出声。可是一言不发,又显的毫无作为,恐怕也会招来李伯肖对他的轻视。
思量再三,张放道:“虽然二皇子有紫遥仙子做靠山,可紫遥仙子毕竟是魔教中人,始终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再者,正邪不两立,朝中重臣是不会支持一个有着魔教血统的人的!”
李伯肖颔首道:“张大人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二皇子此人城府极深,不得不防!”
李栋冷冷的说道:“要我说,宁杀勿纵!”
张放见缝插针的配合的说道:“若想除掉二皇子,眼下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李伯肖、李栋均看向张放,不知这个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人,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李栋本想讥讽张放几句,可看李伯肖的意思,似乎想听张放说下去,只好说道:“不知你有什么主意?”
张放道:“益州的事,皇上还没有指派人去查,若二皇子到益州查案,被杀手刺杀,死在益州,那么这个心腹大患也就除去了!”
李栋凝眉,看向父亲,提醒道:“益州的人贩运私盐,逃避盐税,那大把的银子,可都流进了三皇子的府邸!若三皇子因此事被牵连进来,恐怕会让皇上更加失望!”
李伯肖叹息一声道:“三皇子近来的表现,的确太过胆大了!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与朝臣勾结,可是三皇子却不听劝,一直与朝中大臣有所往来!皇上已经对三皇子很不满了!若再加上益州的事,恐怕三皇子会是第一个退出夺嫡之争的人!”
张放马上开口道:“只要二皇子死在益州,然后将益州的事推到太子的身上,三皇子就是最大的赢家!”
李栋略作思考,道:“父亲,我看这个办法也不是一点可行性都没有。现在皇上成年的儿子,只有三位皇子,若将二皇子和太子都除掉,三皇子坐上皇位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李伯肖闻言,道:“太子始终都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想动摇太子的地位,最后都落得什么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张放不肯放弃他的计划,继续道:“太子虽然是嫡长子,却一直不给他老子长脸!成日里,不是戏耍宫娥,就是醉酒闹事,早就失去了民心。皇上虽然疼爱太子,这种疼爱却也是有限度的!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太子的劣行上,再多加几笔。至于能不能搬倒太子,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经过一番游说,李伯肖终于同意了张放的计划,让他放手去做。
待张放离开李府后,李栋有些担忧的说道:“爹,您觉得,三皇子真的是当皇帝的料吗!”
李伯肖不悦的看了李栋一眼,道:“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他虽然顽劣,却也不是无药可救!你别瞎操心了!”
父亲心里在想什么,李栋自然明白,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