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就在眼前。
赶车的把式问:“姑娘,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了,我把您送到什么地方,”
董婉想了想,道:“羊角胡同,张府。”
“好嘞。”把式挥动马鞭,让马儿加快脚步。把式家里还有等他回去的妻儿,将客人送到目的地后,他还要尽快返回家中,免得家人为他担心。
同把式说话的董婉沒有注意到,孟非林此时就站在城门内,只是他在人群中,沒人注意到他。
可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穿了一身女装的董婉,今日她穿了一身粉色碎花的衣服,显得俏皮可爱。这让孟非林陷入了疑惑,他不知是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本就有着双重身份。
羊角胡同就在城东的东定大街上,而张府又是胡同里最大的一座府邸,把式虽然第一次來京城,寻人打听后,很快就找到了。
“姑娘,这便是张府。”把式停住了马儿,对董婉说。
董婉抬头看了看,门口果然挂着“张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
董婉下车,打发走了车把式,前去敲门。
巧的很,此时张放正从外面回來,见有人在敲自己家的大门,便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來到张府有何贵干,”
董婉回头,见与自己说话之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着浅蓝色绸衣,上绣银色树叶。腰间系紫色腰带,腰间两侧分别配有碧绿美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和绣有竹叶的香囊。
香囊的绣工十分细致,只是一眼便可看出他异常精美。并非出自普通绣娘之手。
这个人只是这一身装扮便价值不菲,想必并非平常人。他又出言相问为何敲门,想必他肯定是这府中之人。再看他的气质和年纪,董婉推想,此人定是张放。
董婉马上,笑着问道:“你可是张放吗,”
张放见面前的女子身形小巧,面目清理脱俗,虽然穿着素净了些,却挡不住她那俊秀的容貌。可是,这个女人对他來说,却是十分陌生的。
张放看着董婉,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张放,你是何人,”
董婉闻言马上眉开眼笑,道:“表哥,我是董婉,我是特意來投奔你的。”
张放闻言,心中一振,他早已和董家的人断绝了往來,为何今日董婉会突然登门。
张放虽然心中疑惑,表面上却是一副亲善的样子,他道:“原來是表妹。快快随我进府,姑母可好。她的身体好吗,”
董婉随张放进府,道:“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实不相瞒,我这次來是跟表哥借钱的”。
听完董婉的话,张放马上皱眉,不过嘴角又划过开心的微笑。只是,从头至尾,他都不动声色。他故作吃惊的道:“哦,姑母生病了,现在姑母在何处,你到京城來,可有人照顾她吗,”
董婉听着张放假惺惺的问候,只觉得心中作呕,可是又不得不装做亲近的样子。她道:“我离开前已经托付隔壁的大婶照顾娘,不过我不能久留,跟你借了银子还得马上返回去,照顾母亲。”
“姑母既然已经托付了别人照顾,你远道而來,不妨在府上多住几日再走。”
董婉马上道:“事情若非紧急,我也不会來打扰表哥的。
我和娘以前住的茅屋被人一把火给烧了,现在住的是租别人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已经发话,说明日之前再不将之前所欠银两还清,就要将我卖入青楼抵债。
我和娘靠给别人缝补衣服度日,娘病倒后,我欠了别人不少银两,现在哪些人都对我母女虎视眈眈。我实在是沒办法才來求表哥相助。
我知道你在京城做了大官,如今已经是兵部侍郎,手握大权。
我们这些穷亲戚还要表哥关照才有度日之力。”
“表妹说的哪里话,你遇到了这样的困难,该早來找我。”进了府门张放便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董婉道:“我吃过了,不用准备饭菜。表哥如果有心就多给我准备点银子好了。”
张放眼珠转了转,道:“表妹远道而來,不住便罢,饭是一定要吃的。吃过饭后,我顾马车送你回去。”
董婉见张放另有心思,便道:“那好吧,既然表哥盛情,小妹就不再推辞了。”
董婉留下來吃饭,人却被冷落在了后花园。
张放说他家花园中新植了几株牡丹,让她在这欣赏,他则去前庭见客人。
董婉人虽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偷听前厅两个人的谈话上。
在客厅里等待张放的人,是李栋。
李栋见到张放匆匆进门,马上开口问道:“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张放马上上前,道:“公子放心,我已经调派了暗军处理掉了那两个不听话的老家伙。现在已经沒人敢忤逆公子的意思了。”
李栋闻言,点了点头,道:“现在暗军已经被你调回定京,那些老家伙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张放说着,将虎符从腰间拿出,道:“公子,暗军已经被调回定京,虎符暂时用不到了。虎符还是归还公子。”
李栋从张放的手上接过虎符,收入腰间。
这是能够调动暗军的虎符,任何人能够拿到这枚虎符,就能够调动整支暗军,甚至掌控他们的生死。
虎符虽然只有一寸见方大小,却有着掌控整支暗军的权利。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张放见马上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对李栋说道:“公子,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