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请信王!”冯沐清对着一名亲卫道。
“是!”那亲卫忙急急忙忙的去了,诸人再无一人阻拦。
等了好一会儿,竟不见人来,冯沐清略略有些焦急,忽一士兵进门,道。“将军!”
“又有何事?快说!”冯沐清忙道。
“有您的一封家书。”那士兵将信封递过来。
“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看什么家书!”冯沐清怒喝道。
“这是从冯府快马加鞭赶来的急件,那送信的着您一定要立即亲启。”那士兵唯唯诺诺道。
冯沐清眉头微微皱了皱,接过了信封,上头未曾写寄给何人,只写着“务必亲启,周慕。”
周慕乃是冯府的管家,其乃是昔时父亲的旧部,与其父亲的情谊绝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冯沐清自幼便当其做叔叔,而非区区一个管家,现下瞧着这封信他微微皱了皱眉,撕开了信封。
里头写的约莫是前两日发生的事。说是二少爷与人在东牌楼起了争执,被王刚家的纨绔王敬之着人给打了,东牌楼的小厮便来冯府报信,大少爷便风风火火去了,却至此没有回来,两位少爷一起失踪。周慕暗中派人探查,只晓得王敬之莫名死了,探不出原因,寻了东牌楼的人来问。一个个的讳莫如深,只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但到底府里没了主子,周慕急得团团转。只觉得两位少爷的凭空消失与那王敬之的死脱不了干系,还请将军速速写一封书信给皇上,亦或是速速回京……
冯沐清当即立在原地。莫不成那信王说的竟是真的……那自己的儿子真的要被皇帝问斩了?
若不然如何会凭空消失?必然是有人封锁了一些消息,而他还在溪潼关,皇帝为了不叫他分心,便命人秘密处死刑……
冯沐清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整个都湿了,他平生虽女人无数,但最爱的约莫便是这两个儿子,这辈子操碎了心……自己在为皇帝前线作战。他倒好……
冯沐清霎时愣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瞧见秦潇犹若闲庭信步一般的走进了军帐,浅浅笑道,“本王虽是监军,到底只是一个闲人,不知诸位叫本王前来所谓何事?”
冯沐清瞧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才十九岁,身量修长,着(zhuo)着一袭暗云纹玄色常服,头戴着极近简洁的素银冠,俊眉修眼,笑意吟吟,满是邪意,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竟看不透此人了。
“将军,现下时间紧急,您还叫信王来做什么?还不赶紧抵御敌军?”方才还一脸惊悚模样的谋士江弥,隐隐不屑的意味。
“你他娘的杂种给老子闭嘴!”冯沐清指着江弥从未有过的破口大骂道。
江弥霎时噤声。
“王爷,现下军情紧急,不知为何那兖州府尹竟反了,现下竟带着数万大局奇袭我军后方,臣特特请您前来是想问问,现下此等情况可还有得挽救?”那冯沐清收了书信,竟是从未有过的恭谦之态。
“哦?竟有这等子事?”秦潇微微眯了眯眸子,面容之上竟满是诧异的神色。
难不成信王之前是信口开河?并没有预测到此事?若不然如何会是这一番深情,冯沐清皱了皱眉,竟是越发的糊涂了。
“有一件事,恐你等不知,早在七年前,陈王救过一个落魄之士,此人名唤习牟,后来凭着己身做到了兖州府尹的位置,但此人素来秉承中庸之道,且并未介入昔时景王与陈王的党争,我皇兄继位之后便也未曾处置过此人。”
众人皆不由得诧异,原来那清正廉洁,性子古怪的兖州府尹习牟竟与昔时陈王有过这样一段秘辛!
“救命之恩大于天,习牟昔时便一直愧疚着未曾在党争之中帮过陈王,懊悔至今,他有此衣橱并不奇怪。”秦潇淡淡道。
“现下时间紧急,要在溪潼桥布置炸药已然来不及,还请王爷指一条明路!”冯沐清竟是弯下了半个腰。诸人莫不诧异。
秦潇摸了摸下巴,片刻才道,“有一件事,本王一直瞒着将军,你可还记得初到溪潼关之时,本王问你遣走了五百个士兵?”上每估亡。
冯沐清转头想了想,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因着当时信王说自己亲卫太少,恐不安全,便问他要了五百个士兵,他想也未曾想便答应了,因着着实是小事一桩。
“您是说?”冯沐清略略诧异。
“本王安排了那五百个士兵早就在溪潼桥布置了炸点,但因着诸位那日诸位的反对,本王便没有告之诸位,而早在一炷香之前,本王已然派了那五百个士兵赶去了溪潼桥,估计约莫着现下那座大桥已然已然毁了。”
秦潇的话还未说完,霎时前方远处传来阵阵爆裂的轰鸣之声,这方土地仿佛皆颤了颤。
那些子谋士将军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小王爷,好似一场梦一般不可思议。
“属下等知错,还请王爷宽恕。”那些将士忙齐声道,连带着那些子心高气傲的谋士此刻已是趋炎附和,再无先前的一丝鄙夷。
“那后方只有一个习牟?凭借兖州那五万兵力根本无从与我们的八万军队抗衡,且我等狭道而居,他五万士兵不过是以卵击石,你等快快行动!切莫错此良机!”冯沐清眼色一亮道。
当即他下令层层部署,吩咐了几位副将,命他们前后成迂回之势,攻打习牟的军队,众人热血沸腾,一扫先前的颓靡之态,按照着冯沐清的吩咐下去了。
而如此时机,冯沐清却留在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