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反!”
“反!”
“咚咚咚……”他的一个眼色,一旁的鼓手已然重重的敲打了起来,众士兵扬着武器,脚下的沙石泥土扬起一片尘埃。
冯沐清望着天光透亮处,那刚毅的脸颊,厚唇边,嘴角淡淡扬起一抹笑意。
梁州城门口。
秦潇一骑红鬃马,身后只跟着两个护卫。
“吁……”城池之下。他紧紧拉住马缰,烈马一声嘶鸣,顿时止住了脚步。
秦潇的眼睛极尖,他的眼眸望向上边城墙之上,那暗垛里,隐隐一双双尖利的眼眸,一只只闪着寒光的冷箭,已然瞄准了自己,若是他再上前一些,许就将被射成一只刺猬。
“在下秦潇,烦请各位替在下头通报一声!”秦潇竟是开头便大喊道。
城墙之上,几人大眼瞪小眼,只一人道,“秦潇乃是当今信王的名讳,不知真假,我等还是先回禀了大人吧。”
几人默认。当即有人朝着城墙下跑去。
此时,梁州府尹,关内侯孙必褚正在用早膳,忽听下人来报,“大人,前方吴首领回禀。”
孙必褚略略惊讶,放下手中的半个咸鸭蛋,道,“快叫他进来。”
没一会儿,那身着甲胄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道,“大人,就在方才城下突然来了三个陌生人,为首的那人自称信王秦潇,欲进城。”
“哦?竟有这等事?”孙必褚略略思忖,片刻道,“那附近可有敌军埋伏?”
吴首领摇了摇头,道,“我军的哨位军刚巡夜回来,数十里外并无敌军埋伏,且也没有大军行过的踪迹。”
“那么说来,便真的只有三个人来了。”孙必褚捻须,片刻竟是极其好奇似的问道,“你将他的原话说一遍。”
“当先那人的原话是‘在下秦潇,烦请各位替在下头通报一声!’”那吴首领瞧了一眼上首的孙必褚,一个字未差的重复道。
“有意思,有意思!”那孙必褚竟是乐的手舞足蹈,片刻道,“吴铭,你说这信王主动前来是要做什么?”
吴首领皱了皱眉,道,“若那人只是假借信王的名头,那么,恐是为了行刺大人,若那人真是信王的话……”他欲言又止,片刻道,“恐是为了亲自前来说服大人……”
“哦?那你觉得那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孙必褚胡子乱颤,眼眸里越发的兴奋。
“依属下看来,说服大人的可能性极其小,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关内侯乃是一等一的忠烈之士?那信王也不傻,那么,那三人必然是刺客了。”那吴首领分析道。
“是刺客吗?本大人真是越发的好奇了……”那孙必褚乐的几欲拍手,顿了顿又道,“快快快,将那三人请进来!”
吴首领诧异的忘了孙必褚一眼,片刻抱拳作揖道,“是,属下遵命!”
孙必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双小二灵动的眸子越发的闪着精光。
会是刺客吗?
那三人单刀赴会,如入龙潭虎穴,必然也知道,恐刚进城,身上的一切兵器暗器便会被收缴,根本不会给他们什么行刺的机会,比起是刺客,他倒宁愿相信来的是信王本人,而更让他好奇的是,此人准备怎么说服他呢?
他不由得摩擦了一翻手,起了戏弄于人的心思。
梁州城门打开,吴首领亲自接了三人进门,随后,城门再度被合上。吴首领还未说话,那为首的青年人便道,“请检查我等身上可带有行刺的物件。”
吴首领略略诧异,见他如此说,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着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三人的行装,并无什么发现之后,才道,“属下这就带您前往孙大人的府邸。”
秦潇略略含笑,颔首。
吴首领略略愣了一愣,面前之人丝毫处变不惊,且浑身上下透着别人没有的一股子雍容之气,那更是一种昔时生活的沉淀。且这一笑,眉目肆意,隐隐带着一股子邪魅,竟连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禁失了神。
“这是怎么了?这位大人?”秦潇诧异的忘了他一眼。
吴首领赶紧摇头,他竟隐隐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信王,且这般的毫无架子,连一句本王也没有称呼过……
至少其身上的这股子气度,是寻常人所没有的。
吴首领带着秦潇走过一条街,三条巷子,面前的府邸竟是朴质的无一丝突兀之感,融入了周围的民居,上头赫然写着----孙府。
当即带着几人进了府邸。
秦潇走至里间,孙必褚正就着一口咸菜喝下了最后一口粥,忙对着下人道,“将碗筷收拾了吧。”又指了指那碟子吃剩下的咸菜道,“留着明儿早上吃,这天气坏不了。”
秦潇身后的两个侍卫不由得诧异的对望一眼,堂堂梁州府尹,关内侯孙必褚住这样的居室,竟连一碟子咸菜也这般省……
见下人忙点头了,孙必褚这才抬头,好似才瞧见了门口的几人,道,“哟,信王爷大驾光临,老臣着实是失礼失礼!”
孙必褚忙作揖,这厢秦潇还未说话,他已然竟是面色骤变,道,“来人,将这个三个乱臣贼子给本大人抓起来!”
话毕,秦潇身后的两个侍卫正大眼瞪着小眼,从屋子四周已然蹿出来一列士兵,将三人团团围住。
这什么状况,玩变脸吗……
“孙大人。”秦潇略略皱了皱眉。
孙必褚竟是噘着唇,小小的身子负手而立,一副“别理我,我不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