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飘渺宫修炼,已是两周。这一日,忽然山下传令弟子飞奔而来,似乎有重大事情交予鬼医听,鬼医坐在医灵殿内,正襟危坐,额头上却有汗珠滚落。叶思成站于一侧,小心的提醒着鬼医,切不可失了鬼医的名威。莫苍凡也是好奇,这世上竟有让鬼医闻风丧胆的事情,遂站在众弟子身后,附耳倾听,却听不太真切。随着传令弟子而来的,是一个穿着黄色佛衣的妙龄女子,莫苍凡只道是熟悉,却看不真切,也猜不出是何人。妙龄女子头戴黄色斗篷,自是佛家人无意,其身后却站在一位白衣少年,仙风道骨,发须翩翩。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莫苍凡的大哥,莫尚。莫苍凡本想走出人群,去和莫尚相认的,却被董必书拦住。
“莫苍凡,这是幻生谷的来使,切不可妄动,扰了我门清誉!”董必书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莫尚和不明身份的女子。
莫苍凡只好退回去,呆呆的站在董必书的身后。在莫苍凡周围站着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如此庄严的仪式,尽是菩提一门修为颇高的高手。
那黄衣女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遂哑声说道:“我奉家师忘言大师之意,特来拜知鬼医真人和众家弟子,下月中旬在幻生谷辰巳殿内,有活佛开坛。到时盛会,我幻生谷希望鬼医带着弟子不辞辛苦前去参加。为了活佛开坛盛会,我们共派出九十二路星云使,其脚程之快,我想都已经传到了吧。我和莫尚由于中途出现了意外,才耽误了些时日,来到菩提山飘渺峰时,盛会开坛还有半月,也不知道鬼医是否可以准时出席。”
鬼医焦急之情,难以遏制,遂转过头去,吩咐叶思成道:“这幻生谷无非召集众人,一睹无言大师的风采,到时候论述丹书医性,我都不在无言之上,怕辱了我菩提一门的百年医风!”
莫苍凡扯过董必书的衣角,小声嘀咕道:“董师兄,你知之者颇多,快把无言大师、星云使告与我听,他们究竟是何高人,竟然让瘪老头如此害怕!”
董必书连忙制止道:“莫苍凡,休得多问!无言大师,于世无争的佛陀,一生贫瘠少语,却有深不可测的修为,已能长生,经过渡劫,却不成佛;九十二路星云使,乃是幻生谷俗家弟子中,脚快之徒,他们身手矫捷,日行三千,夜行九百,腾云驾雾、飞星移石无所不能。”
莫苍凡瑟瑟的点点头,心中是尤其佩服无言大师,却不明就里,无言大师苦修一世,却未成佛,遂叹道:“怪人,怪人,大师是怪人!”
殿前之人,你来我往,各自交流了几番,遂一时紧张起来,鬼医嗤笑,挥了挥手,道:“残忘僧人,既然如此,我便领教一下九十二路星云使,今日脚程如何!”
那女子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在莫尚的耳边轻轻的嘱咐了一句。
“师父,您年迈力戒,和残忘师妹不是同辈人,赢了不光彩,输了掉面子。我且代你和残忘师妹比上一局,也好知道这么些年来,是幻生谷人才济济,还是我菩提门人才辈出。”人群中忽然挤出一人来,张开纸扇,作辑道,“师父,我愿领教残忘师妹的修为。”遂转过头去,虔诚的指着残忘僧人,合住纸扇,笑道:“残忘师妹,鄙人董必书,愿和师妹切磋一下,请吧!”
莫尚将指着残忘僧人的董必书推开,微笑道:“我二人还要在这飘渺宫中与鬼医师叔论述佛理,讲述道义,今日也不必剑拔弩张!董师兄,我二人会在飘渺宫呆上三日,以领教飘渺之力,不急不急!”
董必书不解,遂问了句:“残忘小师父,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莫不是就这样各自散去?”
“董必书,你怎能这般无礼。”董必书听闻鬼医喝令,连忙退了回去。
残忘僧人拈花自笑,盘膝而坐,久久没有说话,念经之声却不绝于口。莫尚站于一侧,也是闭目而卧,口中妙语连连,却又反复诳语,若一疯人,大谈佛理却又藐视佛理。
众人站于殿前,一时间莫名其妙。鬼医坐在殿前,更是紧张异常,遂絮语小声问道:“叶思成,若问及医药,我还能答些,这群老秃驴,没事就爱瞎胡闹,让人猜佛偈,悟佛理。你从中看出名堂了没?”
叶思成专心致志,也不答话,脸上却是一番焦急,心中更是迷乱。
医灵殿上一下子雀语无声起来,过了许久,叶思成才嘀咕道:“师父,要不然我们也上来两三个弟子,讲授一下道学宗义?”叶思成还未说完,忽然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又是董必书。
“师父,底子不才,愿将心中见解,说与众人听。”董必书恭恭敬敬的说道,却将手中的笔记本打开,扔给了莫苍凡,“今日所讲,莫师弟,你可要帮着师兄记下啊!”
莫苍凡面前,飞书传过,唐兀的闪出一条道。残忘僧人望见莫苍凡时,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却被莫尚稳稳的扶住了。
“你但讲无妨!董师兄!”莫尚见残忘坐好了,遂站起来,走在董必书的面前。
莫苍凡知是莫尚认出了自己,遂想大声招呼,转而一想,已是菩提化外之人,又在斗法,怕犯了口纪,遂低下头去记载董必书的言论。
“佛门道宗,本是一家,皆是劝人向善。术业轮回,生老病死,看破则存,迷惘则亡!佛门度生死,道宗讲修身。佛门有来世之福,道宗有今世之祸;福兮祸兮,乃是一体;无为长存,外我轮回。残忘师妹盘膝而坐,使我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