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苍凡握着玉脖链,心中黯然想到,飞天顶究竟在何处?
夜色越来越深,渐渐笼罩着古观。青云观建在荒凉的山顶上,黄昏时分竟下起一阵细雨,又经过鬼宗来使的摧残,青云观不得已早早的关闭山门。
众弟子聚在青云殿中,背对着青门子的雕像躲雨。天书已经送给鬼七,原本斗气十足的柳门弟子,如今都卷缩在一起垂头丧气。
“这胡一白道长将天书拱手相让,着实让我们柳门耻笑于天地间,仗着和柳掌门私交不错,竟敢由着性子胡来!”一个白发道长,挥起拂尘,微微起立,站在众人之中,双手秒生莲花,振振有词,“这胡一白仗着是守观人,竟然将天书送与鬼宗,不如我们一起发难,将他赶出青云观。”
这雨来得生猛,转眼之间,成了暴雨,整个菩提山沐浴在一片**大雨中。
莫苍凡从山门处一路疾奔,仍被倾盆大雨淋成落汤鸡,忽然听见青云殿中有人声,连忙推开木门冲了进来,“各位柳门的师兄弟,这雨说来就来,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在这里躲避一下。”莫苍凡却是一愣,刚才推开木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大道长说要赶走胡一白。
莫苍凡迅速走进大殿,在一处角落里坐下,握着手中的玉脖链,这玉脖链失而复得,却不知福兮祸之所伏。莫苍凡叹了一句,“这玉脖链是回来了!若是赶走了胡一白,不就有了过河拆桥的嫌疑!胡一白虽然将天书送与鬼宗,却也是为了这群柳门弟子。罢了,静观其变吧!”莫苍凡侧躺在一块石柱上,闭着眼睛,佯装睡觉。
胡一白扬起长袍,缓缓踏入青云殿内,瞅见这么多柳门弟子,不由得叹道:“原来各位师兄弟来得这么早,那么便一起给青门子祖师净衣吧!”胡一白浅浅一笑,眼光飞快的从柳门弟子面首处掠过,却忽然瞅见了角落里的莫苍凡,“咦,这小子怎么也在这?”胡一白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圣瓶,转过身去从屋檐下接来些无根水,遂双手合十,缓缓地迈着莲花走入青门子的雕像旁,“众位师兄弟,既然来了,便一起为祖师洗礼吧。”
“洗礼?”莫苍凡睁开犹如死鱼目凸出的眼睛,自言自语,“胡一白道长也算是尊师重道,时至今日还在念及青门子的创派之功,比起那群菩提的老道长,还是亲善了许多!”莫苍凡转过身去,脸朝向胡一白的身子,想要将胡一白说得话听得更清楚。
胡一白忽然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颇有些神秘的调笑道:“哈哈…你既然来了,何必躲着呢!出来吧!”
众弟子面面相觑,齐齐望向躺在角落里的莫苍凡。
莫苍凡心中一惊,莫非是装睡被看了出来。
莫苍凡耳朵微微竖起,这屋门之外除了风声、雨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莫苍凡连忙从石柱上跳下来,拨开人群,走到胡一白的面前,诧异道:“胡一白道长,你怎么察觉到我在装睡?”
众柳门弟子心中也有疑惑,纷纷抬头盯着胡一白,全然忘了要将胡一白逐出青云观。
胡一白对着青云子的石像轻轻地鞠躬,一边将青香插在香鼎内,一边微微一笑道,“莫苍凡,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未唤你。”胡一白转过身来,长啸一声,“贫道还要为祖师洗身,既然来了,就自己进来吧!”
屋门之外,忽然涌进许多雨水来。
一阵清风从院子内飞来,雨水在清风中飘摇着,落入青云殿中。
众柳门弟子却是一愣,怀疑的盯着胡一白,指着被清风带进来的雨水,疑惑道,“白师兄,哪有什么人啊!分明只有一些雨水罢了!”
莫苍凡虽然眼睛瞎了,然而耳朵却是灵敏万分,门外除了滚滚而来的风声,便是雨水滴落的声音,“咦,胡一白道长,莫非是您弄错了,哪有什么人啊?”
胡一白微微一笑,挥起拂尘,屋门应声关闭。“莫苍凡,那来者你认识,他如今已经在大殿之中了。”胡一白转过身去,弯腰施礼道,“昔日与莫苍凡一起登上青云观的二毛,如今竟也有了如此修为,想那枯树老人的修为必在吾之上!”胡一白将双手放在胸前,左手手背贴在右手之上,是青云观的最高礼仪。
“胡道长,您就冯跟我客气了!我奉家师之命,特来保护天书。”二毛俯下身子,行得是江湖的见面礼,双手握拳,左手搭在右手的拳面之上。
“咦,二毛!你小子,不错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有觉察到?”
莫苍凡曾经跟着枯树老人学习过虚纳**,这虚纳**便能感应别人身上的气息,而二毛却如一阵青烟,忽然出现在青云大殿内。
二毛憨厚的望着莫苍凡,尴尬一笑,“嘻嘻…苍凡,你怎么会在青云观,你不是在菩提…”
莫苍凡连忙将二毛拉到一旁,“呦呵,你小子,不错哦!还记得我在菩提山九云窟修行。”莫苍凡叹了口气,还好堵住了二毛的嘴巴,要不然被二毛说出是在菩提一门修仙,岂不是要让自己死在柳门。
二毛憨厚的盯着莫苍凡,沉默了好久,道:“咦,苍凡,你怎么瞎了?改日若是我师父来了,让我师父给你瞧瞧眼睛。苍凡,你怎么又去菩提九云窟修仙了呢?对了,师父还让我嘱咐你,若是你参透了生死启世局,前往青云峰九转洞中寻他老人家。”
“哦~二毛,我知道了。”莫苍凡心中一喜,连忙答道。
“苍凡,如今我跟着枯树老人修行,已经不过问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