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来到东京城,寻至宰相府,禀明来意,又拿出元帅手谕。门旁守卫请进,月容进得宰相府中,有家丁带月容来到寇准书房。进得书房中,不见寇大人,赫然却见一白衣大汉,生得威武不凡,在书房中徘徊守候。月容一眼便认得此人乃杭州城内豪赌天门、傲战静澶山的关沧海。
一时间月容热血沸腾,激情满怀。三人于静澶山下奋力杀敌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月容不禁惊喜地唤道:“关大哥!”
关沧海亦早注意到月容的到来,欣喜道:“肖兄弟!”
二人不约而同地走到一起,关沧海欣慰地拍了一下月容的肩膀,道:“好兄弟,许久不见!”
月容亦慨叹道:“大哥,确实许久不见!”月容又接言道:“不过小弟今见大哥依然故我,风采依旧,真甚慰渴怀。”
关沧海欣赏地含笑道:“几多江湖风雨,今已把肖兄弟历练成一条好汉矣,今看肖弟英风,与当初真不可同日而语!”
月容笑道:“多蒙江湖侠友相助,小弟才逃过一幕幕生死劫难,得缘再见大哥。忆当日与君一行,令小弟凭添男儿骨血,报国之心至死不渝。”
月容又道:“实不相瞒,小弟今来就是为前方军情而拜见寇大人。”
关沧海道:“我亦从临安刚刚返回,天门赌局国兴南早已露出狐狸尾巴,柴王更是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
月容慨叹道:“更不可思议的事,大哥可知那日静澶山下押运镖车的契丹镖头是何人?”
“何人?”关沧海问道。
月容道:“此人正是在澶州城外猛攻我军的辽国先锋萧挞懒。”月容又道:“想不到一时纵他而去,竟酿成今日之祸。”
关沧海点头道:“萧挞懒,来日沙场上一会高下!”
二人正在叙旧,见一身材高大之人来至书房内,此人生得风神秀伟,器宇轩昂。关沧海一见忙施礼参拜,月容亦参见。来人即是当朝宰相寇准。
月容一见不禁暗叹:“若非是寇大人,朝野之上,谁会有如此光明正大的气场。”月容虽与其素未平生
,但单凭他一身的浩然义气,双眸的坦荡与刚正,便知来人非寇大人莫属。
寇准含笑请二人免礼。关长海向寇准介绍肖月容来意。月容将杨元帅书信亲自交与寇大人。月容道:“前方战事吃紧,请大人定夺。”
寇准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笑道:“只今日一天,老夫已收到边关告急信笺五封矣!”
月容道:“事情十万火急,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寇准爽然一笑,旁若无事,道:“区区辽兵何足挂齿,待明日我奏明圣上,大军开进澶州,击退辽军指日可待。”接着寇准又问关沧海道:“不知临安方面有何动静?”
关沧海道:“柴王认贼作父,在杭州城里为耶律兴南铲平一切障碍,正欲图谋不轨。”
寇准点头,胸有成竹地道:“来日内忧外患一并肃清。”遂命仆人备好酒菜,欲和关沧海、月容三人痛饮。
月容心中正焦虑,却见寇大人欲宴请自家,不觉心想:“大敌当前,寇大人竟有如此雅兴,真令人叹服。这般豁达襟怀恐怕自家想学也学不来。”
时已天黑,月容见相府内灯火通明,往来家仆精神焕发,其乐融融。书房内更是烛光绚烂,备设酒馔丰盛,寇大人谈笑风生,兴起时更出口赋诗一首,以助酒兴。
月容自暗叹:“此果真是身处内忧外患的大宋相府乎?此果真是可救大宋于危机的寇相爷乎?”月容一时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虽然她坚信寇大人的为人,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待酒宴已毕,寇准对月容道:“今日就请肖义士于相府中安歇,待明日朝议后本相自带圣谕回来。”月容于是在相府中与关沧海共居一处,畅谈别后际遇,不胜感慨。
至次日早朝,文武群臣齐聚朝中。寇准将澶州之急告于真宗,复将昨日杨元帅书信及五道奏折呈上。真宗一一看罢奏折,皆言澶州危机,不觉龙颜黯淡。对满朝文武道:“今承天太后与辽帝御驾亲征,威逼大宋河山。众位爱卿有何退敌良策?”
满朝文武闻真宗一席话,一片恐慌。有官员提议多与辽人银两布匹,向其议和。教辽人退去便是。更有官员提出迁都金陵。参知政事王钦若提议牵都成都,以避战乱。
寇准力排众议,极力主张迎战。谓真宗道:“杨元帅信中讲的明白,不战则助长辽人气焰,迁都移驾虽保片时之宁,可惜澶州一破,我方门户大开,辽兵更可长驱直入,斯时丢去的非只一个澶州,恐怕是整个大宋江山耳!”
寇准义正言辞地继续道:“更何况陛下迁都了事,置百姓安危于何地,岂不叫百姓受苦,生灵涂炭。”
寇准瞋目王钦若诸臣,正色道:“再有敢言迁都者,当斩无赦。”王钦若众官员闻听默不作声,却怀恨在心。
真宗道:“依卿之言,当何以退敌?”
寇准道:“柴王私养兵马,勾结了贼,作乱犯上,应先拨柴王五万兵马来东京守卫,以削弱对陛下的威胁。从即日起火速发东京十五万人马往澶州助战,以解燃眉之急,切莫耽搁误了杨元帅性命。”
宰相毕士安亦禀奏曰:“寇大人所言极是,形势紧急,请陛下速派兵应敌。”
真宗见两位宰相忠诚进谏,遂应允下来,传令枢密院即刻调兵,令枢密使加紧行程带兵赶赴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