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枫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惧,他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同蒋蔚然讲,蒋蔚然为什么要刻意疏远他的原因都还没有亲口告诉他。余慕枫天真的以为这次一定可以救下蒋蔚然,然后把什么都问清楚,就算是死他也要明白原因,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蒋蔚然只留给他一个苍白凄美的笑,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知道他再也走不出来了,这是蒋蔚然留给他的惩罚吗?这也太狠了,没有蒋蔚然的将来,余慕枫只能靠回忆过日子。
所有找蒋蔚然的人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全部回来了,他们一夜不停地寻找,顺着河两岸找出了几十公里,直到河水穿过一座山,流向了不知的地域,他们才匆忙回来报给余慕枫知道。
蒋蔚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回来的时候,余慕枫刚刚睡下。
余慕枫从蒋蔚然出事以后,一直哭,一直不言不语,傻傻地盯着奔流的河水,无论窦循怎么劝说,都不肯休息。说要等着蒋蔚然回来,他怕蒋蔚然回来之后看不到他,他还有好多不明白的事情要等着蒋蔚然亲口解释给他听......
没有办法的窦循只好让带来的医生,强制给余慕枫注射了安定。
窦循从没有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余慕枫,整个人像是被掏空灵魂的躯壳一样,一直来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真情的窦循,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女人有那么重要吗,让一个心志坚强如铁的男人,灵魂瞬间支离破碎,还是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不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滋味?窦循觉得是后者,他脑子里刹那闪过赵甜甜的面容,虽然在他的女人里,赵甜甜不漂亮,没有女人味,但是他还是记住了她,甚至有些怀念她身体的味道。
窦循讶然自己竟会有这种念头,一定是受了余慕枫的影响。
找寻的人回来之后就聚集在院子里,明白余慕枫脾气的他们,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余慕枫给吵醒了,成了今天最倒霉的人。
即便是注射了安定,余慕枫睡得仍旧不踏实,梦里都是蒋蔚然的影子,蒋蔚然落水的那一幕就像刻在了脑海,连带着呼吸都是疼痛的。他惊醒,却感觉到了真实。余慕枫安静的坐在土炕上,蒋蔚然睡过的地方,余慕枫能感觉到她留下来的气息。
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一切,他冲着门口哑声喊:“已经回来的人马上进来!”
声音虽然低沉沙哑,在战战兢兢的人耳里,犹如洪钟般嘹亮。听见的人,不肖几秒,齐刷刷的站在余慕枫的面前。他们说都不肯先说话,异常默契地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余慕枫的一举一动,连余慕枫最微小的面部表情变化都不敢略过。
可是余慕枫一向就是没有什么表情,何况现在,注定在他那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他们一副虚心的模样,余慕枫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仍抱有希望的他怎么会死心,坚持问道:“人找到了没有?”
沉闷的气氛更加的紧张起来,被安排出去找人的一干众人,恨不得自己是没有回来的那个人。像是等待着被人枪决的死囚,这样的煎熬他们实在受不了,却又不敢多言。
“都没有长嘴巴是吗?”余慕枫的声音不怒而威。
眼睛一闭,牙一咬,豁出去的人来了,一个站在后面的人挤到余慕枫的面前,昂首挺胸地说:“能找的地方我们已经找过了,沿着河下游找出了大概几十公里,直到了河的尽头,因为实在是过不去了.....”
“这就是你们给的答案,什么叫过不去?这就是你们不继续找的理由?”余慕枫厉声质问。
不怕死的那个人道:“不是我们不找,那条河流进了一个山里,而河道窄到容不下一个人,所以,少夫人是不可能过去的,我想,即便是要找,也是在这一段。”
余慕枫道:“那你找到了没有?”
那人面有难色,声音略微的低了下来,说:“我们返回的时候又找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少夫人的踪迹。”
找不到蒋蔚然,余慕枫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更或者两者都有,没有找到蒋蔚然的尸体,至少还是有活着的希望,可是没有找到人,不免又将余慕枫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后,一举熄灭。“小然啊小然,你到底在哪里?”余慕枫在心里默念着蒋蔚然的名字,“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窦循进来的时候,大家正处于进退不得的尴尬局面,余慕枫仿佛没有看到窦循似的,吩咐下去:“加大河两岸的搜寻面积,务必找到人,记住生我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句话几乎耗光了余慕枫的所有精力,一干人等纷纷退出去,余慕枫才沮丧地靠在墙壁上,点燃一支烟。
“慕枫,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窦循说着走近余慕枫。
余慕枫深深地抽上一口香烟,已经有小半支的香烟被燃尽成灰,许久,在余慕枫慢慢吐出一个烟圈之后,他才说:“不要跟我说这些破事,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小然重要,你了解我的,一天找不到小然,我就一天不会回去。”
公司里有余越在,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窦循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尽快把余慕枫带离这个伤心地,只有离开这里,他才有淡忘这里一切的可能。余慕枫太过固执,这样的伤,想尽快恢复过来几乎不可能,但身为余慕枫最好的兄弟,窦循处处都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