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趴在地上的尸体就被翻了过来,在看到尸体面部的一刹那,就连受过这方面训练的张所长都被吓了一跳,这张脸简直太可怕了,脸上的血肉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一层死灰色的皮肤紧紧的包裹在头骨上。
两只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鼻子的部位因为失去了血肉的支撑,已经完全塌陷下去,只有一层薄薄的皮盖住了头骨上的窟窿,最为可怕的是尸体的那张嘴,干瘪的嘴唇因为严重收缩而卷曲成一团,露出了两排发黄的牙齿,不知是因为死前惊恐的喊叫还是肌肉收缩产生的拉扯,整个嘴张大到了极限,舌头已经极度收缩,只剩下核桃大小的一团残留在舌根上,整张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张所长本来想找村民过来进行辨认,看看死者是不是老山头,可是看到干尸的样子之后,他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打算,以干尸现在的样子,除非用专业的技术进行相貌复原,不然的话根本无法看出生前的长相。
干尸的衣服被脱了下来,一个警察仔细的对身体进行检查,其他人开始扩大勘察范围,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而张所长则拿着这套衣服走向了村民,让他们辨认一下这是不是老山头穿过的。
辨认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虽然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每天都会见上几次,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平时谁也不会仔细的去观察身边的人,看到这身衣服的时候所有的村民都说很像,可是谁都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接下来的结果更是让张所长感到吃惊,干尸的身体上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如果不是穿了这套属于现代人的衣服,完全可以说这具干尸就是天然形成的。
而现场勘查的结果却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所以田里的泥土很松软,轻轻踩一下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而田地里所发现的脚印经过痕迹比对之后,竟然都是干尸所穿的那双黄胶鞋留下的。
其中有一行脚印从田地中央一直延伸到干尸倒下的位置,而且脚印都是前脚掌落地,并且在落地的时候非常用力,很明显是飞奔之后留下的,另外在田地中央,这行脚印的起始处还有一些比较完好的脚印,应该是站立或者缓慢移动的过程中留下的,旁边的地上还扔着一把锄头,只不过这些脚印的方向和那行奔跑的脚印正好相反。
从这些脚印所反映出的情况应该是,当时有死者正在田地的中央干活,突然发现了某种危险,然后扔下锄头就开始逃命,不过刚刚跑到田边就倒下了。只是这里有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就是,死者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干尸。
对于这个问题,张所长也是一筹莫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扩大现场的勘察范围,特别是田地中央那些脚印所指的方向。
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方向正朝着村里的坟地,只要一直往前走,再翻过一座小山,就可以看到前方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头,村里的祖祖辈辈去世之后都埋在那里。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的人民警察,张所长当然不会相信鬼神这种迷信的东西,不过这种巧合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现场的勘察工作又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包括坟地在内的大片山坡都被仔细的搜索了一遍,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状况,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张所长只好结束了现场勘查,带着人来到了许家村,走进了老山头的家里。
这是一座简陋的茅草房,屋子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几件粗重的家具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整个屋子非常凌乱,墙上挂着很多灰网,被子和枕头胡乱的堆在炕上,饭桌上摆着一个粗瓷大碗和一碟咸菜,从碗里的残渣可以看出来,主人最后一顿吃的是小米粥,而且从已经变得有些干硬的残渣可以推断出,这个碗摆在这里至少已经有一两天的时间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勘察,在枕头上找到了几根掉落的头发,另外在一个水杯上还提取到了两枚清晰的指纹,因为老山头独自一人居住,可以确定这些头发和指纹应该就是他的,
这些东西都被精心的保存起来,做完了这些工作,张所长从村里借了一辆平板车,推着尸体返回到镇上。
一晃三天过去了,这段日子对于许家村的村民们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如果发生的是一件普通的命案他们也不会怕成这样,可是这件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不亚于任何一个鬼故事。
村民们感到极度恐惧,就连白天下地干活都不敢独自一人,而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轮流到各家的地里劳动,晚上更是早早的就插好门窗,有些胆子小的甚至整晚都开着灯,虽然很心疼电钱,可是人在恐惧的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这三天里张所长的日子也不好过,干尸在拉回来的当晚就连夜送到了县里进行解剖,现在结果终于出来了,干尸的内脏和大脑也和身体一样,全都呈现干瘪的状态,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不明,而全身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伤口。
更为糟糕的是,干尸的身体上已经无法提取出完整的dna,指纹也已经严重变形,无法识别,所以不能确定干尸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失踪的老山头,从尸体所表现出的状态来看,甚至都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一具现代人的尸体还是一具古尸,最终法医建议将这具尸体拉到省城进行年代鉴定,或者是请专家根据头骨进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