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僵活僵之类的听的楚大江昏昏欲睡,他突然看到在沙发上假寐的陆仁贾,八卦之心骤起,压低声音问道:“你能分辨出陆仁贾是哪一种僵尸吗?”
史教授自豪的拍了拍胸脯,自信道:“当然能,她是死僵,不过是在生前注射过恶魔花提取液所以肌体没有腐烂罢了。”
“怎么看出来的?”楚大江虚心求教。
“经验!”史教授臭屁道。
楚大江满脸的不屑。
“小伙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史教授居高临下的按着楚大江的肩膀道。
“不知道。”楚大江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脖子的脊椎骨都扭的喀拉响。
“我虽然退隐科学界已久,但皇家荣誉院士史云龙的大名你总该听过吧?”史教授抓住楚大江肩膀的指间用上了点力。
还真叫这个名字哇,听起来更像个江湖草莽,楚大江点点头。史教授大为高兴,眉飞色舞的问道:“哈哈,小子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听说我的?是太阳科学报,还是那几场aatv的电视访谈?”
“都不是。”楚大江指着排在橱柜里的一溜奖状奖章奖杯等等,诚恳的道:“我是在你家刚看见的。”史教授脸一黑,楚大江都看得出从史教授古铜色的脸皮上透皮而出的内心话:孺子不可教也。
楚大江的视线突然在一张老照片上凝固了,那张黑白照片的站着俩个人,年轻时候的史教授虎背熊腰,搂着他旁边戴着啤酒眼镜一看就知道是科学家的家伙,像一只搂着小白兔的大狗熊。
然而楚大江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张照片却没有一点笑意,因为那张黑白照片里的背.景建筑正是宏伟的生化部大楼。
“史教授,这张照片是?”楚大江严肃问道。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史教授似乎不愿提起,眼睛在黑白照片上轻轻一扫就掠过去了。
可是楚大江并不满意这个敷衍的回答,他将照片拿在手中,也不管礼不礼貌,低头看看照片,再抬头看看史教授,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看到楚大江如此强硬的态度,史教授一把将照片抢过来道:“一张照片有什么好看的?”楚大江没被唬住,史教授自己的语气倒先变软了,楚大江听着史教授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数小时后,史教授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不好意思的笑道:“年纪大了,话就不免有点多。”
岂止有点多?楚大江哈欠连天,抹了抹眼角,将打哈欠挤出来的泪花擦去,听了几个小时,楚大江艰难的从一大堆老人感叹过去的叹息中只提取到了一点点有用的信息:
年轻的史教授曾经负责过恶魔花的试验,但是后来因为在工作中做了些亏心事,良心不安,最后主动脱离了生化部。
“老史啊,你就老实说吧……”楚大江语重心长的拍着这位年纪比自己大个子比自己高的老教授道,“你是不是对实验室里的穿着制服的小护士动手动脚啦?”
“你小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实验室又不是医院,哪来的小护士,都是一群不修边幅的邋遢鬼!”史教授气的提高嗓门来表示自己在人品方面的高尚。
“既然你曾经是负责恶魔花的首席科学家,为什么不尝试着……在小史泰身上试一试呢?”楚大江看着可怜兮兮的史泰,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大胆的点子,想都没想就脱口。
“恶魔花。”史教授说了这一句就不说了,厚实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连条缝都没有,上下唇好像被胶水牢牢粘住了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竟让楚大江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竟然让这位刚才还跟自己吵吵闹闹的老汉一下变得一语不发。
史教授走到窗户边,那里米黄色窗帘并没有拉开,但他就这样面对着窗帘而立,背对楚大江,视线穿过窗帘,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本就不多的光线从窗帘外费力的挤进来,落在地板上,镀上了一片金黄,但是史教授的背后却是一片昏暗。
“你能想象做父亲的拿着手术刀,揭开手术台的被单,发现下面竟是自己儿子的情景吗?”史教授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绝对让人平静不下来的话,楚大江发现这位老人虽然意志坚强,但他好像听到有水滴在地面上撞碎的声音,楚大江悄悄看了一眼,这位健壮如牛的教授脚下不知何时积了一滩水渍。
到了半夜,神经一直紧绷的楚大江忍不住倦意睡着了,作为人类的史教授早睡熟了,沙发上的陆仁贾突然坐起身来,像一只灵猫静悄悄的潜行楚大江身边。他的视力好像根本不受黑暗的影响,平时像古谭一样宁静的瞳孔里此时闪着莫名的神色。
他俯下身子,朝楚大江耳边吹出一口气,楚大江屁反应都没有,睡的比死猪还深。陆仁贾五指一翻,指间出现了一根小巧的采血针,闪电般的在楚大江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刺了一下。
啪!楚大江的大手拍在脖子上,陆仁贾的面部顿时失去了血色,苍白的面色在黑暗中极其显眼,不过楚大江随即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蚊子~”陆仁贾拿着采血针的手才稳住。陆仁贾将针管中红的妖艳的血推入晶莹的小试管中,什么都没拿,便悄悄的从窗口消失了。
窗外无月,连星光好像都躲在乌云后蒙头大睡。生化部的大楼已经空了,一个人影都没有,连看门的门卫都撤离了,万籁俱静。
喀嚓!玻璃摔碎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寻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去,生化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