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这样日复一日,跟着这个男人老去。
得一人终老,是身为一个女人,活在这世上最幸运的事。
这世上的所有女性,只有受命运眷顾的,才有可能一生只跟随一个男人。大多女性可能都是像她自己这样,命运颠沛,情感无所依归,跟了许多个男人。
清晨醒来,乔默笙已经不在。程曦简单洗漱完,然后走过去,扶着艾兰走进洗手间。
“医生说你没有大碍,今天应该已经可以出院了。”
艾兰看了女儿一眼,“嗯,昨晚一定累坏你。”
两人走出洗手间,发现乔默笙正将买来的早餐一一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时有护士走进来叫艾兰去复查身体。乔默笙拉着程曦坐下来,端着一碗白粥喂她。
程曦于是道,“生病的人不是我。”
乔默笙却看着她道,“一会儿回家再好好睡一觉。”
“嗯。”程曦心头温暖,张口嘴,任由他一口口地喂着自己。
那碗粥是什么味道她已经不在意。令她心暖喜悦的,是面前这将所有柔情只交付给了她的男人。
程曦凝着他,伸手抚上他眼睑,“你昨晚为了陪我一定又彻夜未眠,今天一定要去公司吗?不如回家休息。”
“好。”乔默笙替她擦着唇角。自从她回到s市,他已经再不曾因为工作而熬过夜。这女孩每晚一到11:30就会催促他上床睡觉。这样的小小*,乔默笙并不会觉得不悦,反而觉得是种奇温暖。
等艾兰复查完,又办完出院手续,乔慕白的助手开车送艾兰回香山别墅。乔默笙则带着程曦回了明珠江畔。
“你妈妈的身体比你好,食物中毒,一天就已出院。”
程曦走到他面前为他脱去外套,“我哪里身体不好了?我不知道多健康强壮。”
乔默笙失笑,“强壮的女孩,不如背我上楼?”
“好啊。”程曦转过身,将他双手拉到自己身上,忽然低下头在他手背上轻咬了一口,娇嗔道,“给你画个肉表,让你再笑我。”
乔默笙奇,“什么是肉表?”
程曦抬起他的手,“看到没,圆圆牙齿印,像不像一块表?我们小时候都这样玩。”
两人上楼走进房间。乔默笙听了她的话,语气有些不满,道,“我们?你还咬过别人?”
“很多啊。”程曦没觉有问题。
“男的还是女的?”
程曦抬眸看他一眼,笑眯眯,故意道,“男的。”
乔默笙挑眉,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重重咬上她左边脸颊。
程曦连忙笑着去挡,“乔默笙……”
他笑。一晚上没有合过眼,的确是累了。拥着程曦躺在床上,轻轻闭上酸涩的眼,“陪我睡一会儿。”
“嗯。”她放松下来,手圈住他的腰。她其实没有什么睡意,却知道这男人有她在身旁的时候会比较容易入睡。
她愿意一直这样静静地陪着他。清醒时。沉睡时。
艾兰回到香山别墅,走到玄关处就听到一阵极奇怪的呻吟声传进耳际。心猛地一慌,她走进客厅。
乔慕白坐在沙发上,转眸浅笑看了她一眼,“回来了?过来坐。”
她缓缓走过去,在看清电视机荧幕上面的惊人画面时,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脖子仿佛被人深深掐住,一张脸倏尔变得惨白。
乔慕白却若无其事地轻抿了一口茶,闲闲看着她,“咦?不是已经好了?怎么脸色还这样差?”
艾兰四处寻找电视机遥控,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良久后,她倏尔跪倒在乔慕白面前,“求你……”
乔慕白轻挑了挑眉,温柔将她扶起来,“这是做什么?这片子你不喜欢吗?我还有其他两部,要看吗?”
艾兰望着此刻依旧温柔英俊得令人不由心动的男人,心却害怕得不停颤抖。
他原来一早已经知道自己和程煜有染,他竟然将这不堪画面如此毫不经意地放出来给她看。
第一次,她怔怔望着乔慕白,一双手不停地发抖,“你好可怕……”
乔慕白闻言,淡淡勾唇,“其实,我的思想很开放的。哪怕是夫妻之间,我既然令你无法满足,又怎么可以限制你去别人那里寻求快乐呢?”
“可是,”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她苍白又布满恐惧的脸,“这些画面如果被其他人传出去,你这著名的钢琴家怕是要像何清扬一样,身败名裂了吧?”
乔慕白温润的脸此刻看在艾兰眼中,就像一个画着人皮的修罗,外表再亲和美好,都掩不住他身上每一处散发出来的煞气和地狱气息。
她颤着声,“慕白,我们相爱一场,你不要这样待我。”
乔慕白勾唇,“当然,我怎么舍得。”
“那……”她惊怕得已经忘了要哭泣流泪。又或者,年过四十,经历了太多的曲折伤害,眼泪已经流得几近干涸。艾兰看着眼前令她恐惧又看不透的丈夫,“你要我做什么?”
这世上没有免费午餐,他隐忍着身为一个男人最无法容忍的事情,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乔慕白微笑,“乔家需要一场喜事来冲散你做的这桩丑事。”
艾兰不明白。
乔慕白,“3月25日,我们家要办喜事。新娘必须是程曦。”
艾兰倏尔瞪大眼,“她才18岁。她还要跳舞,她……”
乔慕白轻敲着桌上的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