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柯儿,我歇息一会儿,千万记住了,等到日上一杆之后,一定要叫醒我,我有话到时候再跟柯儿你说。”说着,就唤醒了睡卧的舵手,自行歇息去了。
微微发白的东方天际,渐渐地染上一抹红艳,经过连续一昼夜的航行,我们已经驶离了琅琊国境。迎着喷薄而出的一轮红日,沐浴着和煦温暖的朝霞,踏着红光粼粼的海浪,拨开轻纱遮面的晨雾,我们的船队,浩浩荡荡的开始进入东海国水域。
歇息了一夜的探哨们,正在抓紧吃鼓饭,准备爬上桅杆,开始新的一日探查物事。经历了一次风浪的洗礼,军壮们表面上看起来略显疲惫,但是,他们将更加自信,更富有经验。
“启禀大统领,前方的海面上发现一个海岛。”刚爬到桅杆上的探哨,大声的报告着。
“该来的终归要来。”声音从船楼的地板上响了起来,才歇息了两个时辰的湖汉,伸着懒腰,慢慢的直起腰身,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睡眼,打量着前方的海面。
随着‘噔噔噔’楼梯的响动,各国使节们钻出船舱,陆续登上了甲板。
“来吧,简单的洗一下手,开饭了。”圆润的嗓音,仿佛就是对大家的叫醒服务,典娘正在往葫芦里灌水,准备分发给大家。
“典督,算了吧,这水还是留着喝吧,这洗不洗手不碍事,要是再呕吐晕船,还能用来漱口。”从石仝使节的话语里,能听得出来,昨日晕船呕吐的滋味够难受的。
“哎哎哎,我说石仝使节,这早上一起来,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赶快过来拿饼子吧,把嘴堵上就舒服了。”嘴里嚼着饼子,手里拿着咸鱼干的彭吡使节,心有余悸的嘟囔着。
“哎?各位使节,柯儿我怎么没看见莽叔啊?”我四面查看着,迷惑不解的问道。
湖汉轻拍了一下我的头,指着船尾一堆苇席,撇了一下嘴。
莽叔这家伙,藏到苇席堆里睡觉去了,还挺会享受的,我一想也是,就他那呼噜声,谁也受不了。我赶紧和大家比划着说:“行了,就让莽叔睡吧,昨日这一折腾,也够他受的了。”
“柯儿,你们抓紧吃饭,我估摸着再有一小会儿,就该通过海岛和海岸这之间的水道了。”湖汉边吃边凝视着前方。
“怎么,岛上很好玩吗?”朝歌使节好奇的凑了过来。
“嗯,挺热闹的。”湖汉话里有话的念叨着。
我听出了湖汉话里另有它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船楼的瞭望窗,身旁的湖汉则一心操着舵轮,眼皮都不眨一下。此时,前方海岛的轮廓已经十分清晰,眼前的海岛可不小,岛上是苍翠一片,欢飞的海鸥在海岛的上空,起伏盘旋,煞是热闹。我明白了,这岛上一定有人,要不然这些海鸥为什么不降落在岛上,总是来回的翻飞呢?
再看湖汉一脸严肃的神情,我已经能够猜出大概了,轻声叹道:“看来,此岛可是一个杀猪的岛,杀气腾腾啊!”
湖汉双目继续盯着前方,满意的点着头。原来这湖汉的肚子里,玩的是考验我的把戏。这家伙不愧是湖匪出身,时时处处都匪气十足。按照后世的话说:哪还有一点阶级感情啊?
大家看到来了吧,这土匪也不是好当的,你要能耳听八方,感悟灵敏,手段高明才行。在土匪圈里,不会有人同情弱者的。
我们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可以隐约的看到,岛上的丛林里,有人影在晃动,很快,就有人开始晃动起黑色调为主的旌旗跟我们联络。
“柯儿,湖汉没猜错的话,占据这岛上的是海贼。这是要我们停船,留下一部分物事。”湖汉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说出了眼前的情形。
“落帆,减速航行。”我发布了示令。
我们的船是借助南来回暖的水流,顺水航行,落帆后仍然能够继续前行。
“湖汉,快叫醒莽叔,让所有的使节进入船舱,我估摸着前方的水道上一定有阻拦绳索,组织军壮把绳桶(专门用来提取海水的设备)拿出来,把风帆和甲板都打湿,防止海贼火攻,武器都准备好,但不能暴露。探哨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吗?”我仰头望着桅杆上的探哨。
“大统领,探哨都听到了,下职这就给各船发旗语信号。”探哨一招一式的旗语信号,迅速发向各船。
“禀报大统领,各船都已准备好了。”我的头顶上响起了探哨洪亮的声音。
我看各船已经准备就绪,眼望着前方还有四五里的水路,脑海里开始紧张的盘算着击破海贼的计策。
大家可能会问,我国历史记载出现海贼的年代应该是在明朝时期,现在可是远古时代,怎么就会出现海贼了呢?
有据可查的航海东渡可以追溯到秦始皇时代,徐福东渡扶桑(日本)。其实在此之前,我们的中华先民就已经常年出没在这浩瀚的黄海之中,大洋之上。只不过那时的日本和朝鲜半岛还处在蛮荒时代。
“朝鲜”一词最早出现于中国古籍《山海经》。海内北经曰:“朝鲜在列阳,东海北,山南。列阳属燕。”什么是‘燕’?朝歌之国也,这就是明证!
想来,这也符合人类发展的规律,我们现下完全有能力使用简单的舟筏,依托沿岸和岛礁,穿行于渤海湾,黄海和日本海之间。既然有往来,所经各岛就会有人定居,这就不足为奇了。
何为贼?准确的说,非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