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的树枝光秃秃的,就连最后一片树叶也飘落了下来。
飞舞着,旋转着,落在了地上。
医生和护士们从急诊室走了出来,无奈地摇摇头。
谢宇阳冲过去,却看见护士将白色的被单轻轻盖在谢爷爷的脸上。
谢宇阳冲进去,抓住医生的手:“不要,我爷爷还活着……”
怎么会,爷爷不会丢下他的。
泪水缓缓从他脸上流淌下来,他就那样安静地站着。
“老头儿,什么时候跟我学的这么顽皮了,一点都不好玩儿,快点起来啊!”
“孩子,你爷爷已经过世了,节哀顺变。”医生叹息着无奈离开。
护士们推着他的担架车往外走。
“你们要把他推到哪里去?!”谢宇阳向着他们咆哮。
“阳阳!”二叔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
“爷爷——”他像个孩子似得哭闹着,坐到地上,拉着爷爷的担架车,就是不肯起来。
“阳阳,快起来,我们要带爷爷回家了……”
二叔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总之,他哭了,哭得很安静。
谢宇阳和二叔他们雇了辆车,带着爷爷的遗体回了家。
凌延坤赶到医院的时候,夏爸爸刚雇了辆救护车,将还在昏迷中的夏星颖送到了省级医院。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医院大门口,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这一次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了似得。
看到那一片狼藉的家,谢宇阳目光涣散地靠在门框上,那个门框,爷爷每天都扶着它上下床。
“啊!什么呀,扎死了,都流血了!”二嫂那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
谢宇阳望过去,溅落的星星瓶子的碎渣扎破了她的手指。
星星……
都散落了……
瓶子,也碎掉了,像这个家一样……
他走过去,一颗颗地捡着地上的星星,却听见了二叔二婶靠在门外的对话。
“玉儿,我爸他尸骨未寒呢,你這說的什么話啊!”
“现在就让那孩子把房产证交出来啊,省得他以后反悔。”
“阳阳也够可怜的了。”二叔有些于心不忍。
“都可怜,就你不可怜,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二十年?”二婶说话很刻薄。
“行了行了,又来了,等料理完后事再提,行不行呀!玉儿,就算我求你了不行?”
谢宇阳的手被地上的碎玻璃扎的流出了鲜血,他也不觉得疼,只是握紧了拳头,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姐姐啊,你在哪里呢?他真的真的好想她。
血滴在地上的星星上,染红了一片。
夏星颖梦见了谢宇阳,梦见他很不好,他在哭泣,哭着呼唤自己的名字,突然醒来,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里也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重症病房的呼吸机还在帮助她呼吸,她努力想坐起来,腿脚却很不听使唤。
趴在她床边的女人都被异样的声音惊醒,抬起了她的头,喷涌出泪水,撕心地大喊:“大夫,大夫,她醒了,她醒了……”
夏星颖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
“妈妈……我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
“小颖啊,你醒了就太好了,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你好几次都呼吸不畅,晕了好几次呢。”夏妈妈捧着她的手,嗔怒道,“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幸亏没什么事了。”
“对不起妈妈……”夏星颖抱歉的笑笑。
穿着白衣服的女医生走进来,给她做了常规检查,听了听她的呼吸,看了看她的口腔。
“已经好多了,不过还要配合药物治疗,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吹凉风,多喝点白开水。”医生叮嘱了她一下。
“小颖,你最近就什么不要想,好好休息。”夏妈妈拍拍她的手背,起身拿起暖瓶,“我出去打点热水,你先睡会儿。”
夏星颖乖乖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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