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乎他,没有一个人。
没人关心他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睡觉。
他回到爷爷家的时候,有一些人进进出出的搬着东西。
谢宇阳冲进去,二叔看见他的时候,目光有些许躲闪,也许觉得愧疚。
“你们这是干什么?”谢宇阳指着那些人愤怒地问道。
“阳阳,这院子已经卖掉了。”二嫂带着围裙,胳膊上带着套袖,一边抱怨着一边走来,”怎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
“那么我呢?我去哪里,我该怎么办!”虽然很不想哭,但是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谢宇阳眼中含着恨,瞪着他们。
“不用担心,阳阳,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政府部门,他们会有人来接你的。”二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不要碰我!”谢宇阳打开他的手。
他唯一觉得难过愧疚的就是,自己没办法保住爷爷的宅子。
“阳阳,乡下这些屋子终究是要卖的,所以不要觉的难过。”二叔安慰他。
他不要再继续看着他们,因为他压抑极了,他害怕自己会爆发,会像以前那样,上去把他们都打倒在地。
大雨,瓢泼的大雨,来的是那么及时,谢宇阳站在雨里,冰冷的雨水会让他冷静。
他漆黑的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雨水和着泪水一起流下。
他还记得那天在医院,他的脑袋靠在夏星颖的肩头,抽泣着,哽咽着。
“姐姐,我很害怕,如果爷爷再离开我,那么这个世上,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傻瓜,还有我呢,不知道说的还算不算数,我会陪着你的,说好守护你一辈子的,爷爷,也会好起来的,嗯?宇阳,你要振作起来,知道吗?”
“姐姐……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了。”夏星颖伸出手,揉着他的短发。
“姐姐——我想你——”
他在雨中咆哮,有路人诧异地望着他,都躲得远远的。
他护住那把吉他,不让它让雨淋湿。
夏星颖望着窗外,雨夹杂着风拍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像一滴滴眼泪。
“妈妈,谢爷爷怎么样了?”
夏星颖回头,问道还在削着梨皮的妈妈。
“恩……上次你爸爸回家搬家的时候,听说他已经去世了……”
“那……”夏星颖跑过来,坐到她面前的床上,“那谢宇阳怎么办?他怎么办?”
“小颖,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听别人说他还有亲二叔,还能让他沦落街头吗?”夏妈妈宠溺的揉揉她乌黑的长发。
“哦……”心里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啊。
“妈妈,等我身体好些了,就回去看看吧。”
“等你在好些,医生交代了,让你远离人群,你这次真的吓坏妈妈了,妈妈以后都要好好看着你。”
“恩,知道了。”夏星颖站起来,走到窗前,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会怪她的吧,这样的不辞而别。
“为什么要骗我!你这个骗子!”他大哭着。
有两个小青年披着衣服跑过去,可能撞了谢宇阳一下,恼怒的谢宇阳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就揪着人家的衣服,重重地给了那人一拳,结果,人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把外套丢在地上,上去就和谢宇阳厮打在一起。
不是每次打架,你就会出现吗?
现在为什么不管他了,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去哪里了?
听丽丽说,她好像一家人搬去了大城市。
是去过好日子了吗?
拳头打在脸上,他也不觉得疼,脚踢在身上,他也没觉的疼,世界已经将他抛弃了。
他的未来,会在哪里?
夏星颖,这样,如何才能成为月呢?
他沿着公路踉踉跄跄地走着,手里还拖着那把吉他。 嫂索星与月
身上都是泥水,很狼狈是吧?
“秦辉,那是个人吗?”林毅夫坐在房车里,突然看见路边缩着的一团人影。
“恩……好像是个孩子呢。”秦辉透过玻璃窗,“是谁家的叛逆小孩离家出走了吧。”
林毅夫的儿子,六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至今下落不明。
林毅夫正欲下车,秦辉制止了他:“老板,雨下这么大,还有公司的庆功宴,就不要管他了吧。”
林毅夫皱眉,还是毅然决然的下了车。
谢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