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老大也不知打哪来的力量,很利索地一咕噜爬了起来,双手插腰,大叫道:“那你们站好了,听好了,老子怕说出来,把你们吓趴下!”
“你说吧,我们听着呢!”与陆重对视一眼,武天骄微笑道:“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们吓趴下?”
“那你们听好了!”带头老大叫嚣道:“我们给他办事的那位主儿……他……他就是当今的陛下!哈哈哈哈……你们怕了吧!”
此言一出,好似一个睛天霹雳当头炸响,店内所有人都惊呆了,无不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四下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武天骄、陆重面面相觑,相顾无语。陆重原本打定主意,不论对方说出什么人是幕后主使、都要将其治罪,再神通广大的人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万万想不到,对方得意洋洋说出的那人竟是当今的陛下,这就不是他所能管控的!
猛然间,陆重想到了一件事情,顿时脸上变色,神情凝重,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带头老大很满意大家的震惊表情,虽说对方还没有吓趴下。其余家丁也嘿嘿怪笑了起来,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上去虽然狼狈,却有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嘿嘿嘿……你们这两个不开眼的小子,怕了吧?敢管陛下他老人家的闲事,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味了!哈!”
这个时候,武天骄才回过神来,怒道:“你们几个……胡说八道!当今陛下远在天都,他怎么可能指使你们干出此等强抢民女之事?”
“嘿嘿!当今陛下早已颁下圣旨,各州各郡,各村各镇,凡十四至十八岁的貌美少女,都要送选秀女,各位不知道吗?”带头老大怪笑道。
选秀女!
武天骄一怔,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事?”目光转向陆重,却见他神情肃穆,眉头紧皱,不由心头一凛,问道:“陆兄,他……说得都是真的?”
陆重点点头,没有言语。武天骄大为错愕,心中在呐喊:“天呐!这……这……叫什么事?帝国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天寿皇这个昏君……居然还有兴致选秀女,他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当了?”
见武天骄和陆重没有再说话,带头老大更为得意:“嘿嘿,你们现在该明白了吧?要是坏了陛下的好事,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逃到天涯海角也不管用,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哈哈哈哈……”
店里店外的人们禁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吱声,包括张寡妇母女。张寡妇楼着女儿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自怨命苦。
威风了一把后,带头老大冲张寡妇叫道:“张寡妇,劝你还是乖乖把闺女交给我们,如若不然……嘿嘿嘿,惹得陛下龙颜大怒,你们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闻言,张寡妇母女浑身颤抖,手足无措。武天骄手一伸,让她们退后,面对那群家丁冷冷地道:“你们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胡说入道!当今陛下绝不可能指使你们干这般勾当。你们再胡言乱语,污蔑陛下清誉,犯了欺君之罪,要诛灭九族的!”
家丁们笑声不停,有恃无恐的样子,带头老大吊着嗓子道:“什么欺君之罪?我们是在为陛下他老人家办事,你这不开眼的小子坏了陛下好事,才是欺君之罪!”
众家丁七嘴八舌的跟着起哄:“对!对!你这小子是在找死,敢管陛下的事!”
“要是活得不耐烦了,就到野外找棵树吊死去!”
…………
武天骄不愿跟他们缠杂不清,浪费口舌,瞪眼凶狠地道:“本公子不管是不是陛下选秀女,但既然人家母女不愿意,你们就不能强迫。给我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说着,一拂衣袖,一股劲风卷起,顿将带头老大等人卷到了店门外,摔了一地,哎哟的痛叫不止。
周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及至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大声喝彩,纷纷叫好!陆重看得更是两眼发亮,对武天骄的深厚功力钦佩不已,自愧不如!
“好!小子,你有种,痛快!”带头老大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两手捂着痛处,恶狠狠地道:“不怕死的就在这里等着,回头叫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他兀自絮絮叼叼地放狠话,武天骄剑眉一挑,喝道:“还不快滚,再不滚本公子打断你们的狗腿!让你们老爷来见我,本公子恭候着!”
众家丁吓得直哆嗓,哪还敢再说,当即连滚带爬地跑了。
众家本走后,也不知哪个带头,店外的人群纷纷鼓掌叫起好来,为这见义勇为的少年英雄喝彩。
武天骄两手抱拳,向众人打个团揖致意。张寡妇带着女儿来到陆重和武天骄面前,一齐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呜咽道:“多谢两位恩公相救!”
店里的伙计也跟着跪在了后面。陆重、武天骄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扶他们:“快别如此,快快起来。”
张寡妇再磕了一个头,方才带着一家人站起身来。
当下,陆重、武天骄问起事情缘由,张寡妇唉声叹气,缓缓道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此事的起因,无非是城东的大贵族唐百万看上了他们家女儿,然后设计弄个圈套,诱得张寡妇的丈夫赌博,结果张寡妇丈夫输光家里的钱不说,还欠下一笔还不起的赌债,他自觉无颜面对妻女,上吊自尽了。
丈夫死了,赌债自然得由张寡妇母女来还,等到了期限,唐百万便派家丁来收债,若还得出钱来,万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