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声色地用其他的纸张将这张写着名字的纸盖上,然后待那杜如晦坐到了一旁之后,本公子冲这哥们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不知辅将军,还有什么要求?”
“既然陛下提起,那么,某便厚颜相求了,希望陛下能够予我江淮军一批武器,用以御敌,另需大批的农具。”这哥们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朝着我深深一礼之后答道。
“大概需要多少?”杜如晦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
伪称自己是辅公祏的杜伏威深吸了一口气,凝重地答道:“闻关中之犁省力轻便,而且犁地快捷,希望能够……矛、刀之利器,约需两万之数,弓弩五千……”
我眉头微微一笑,继续笑问道:“你们准备出多少钱帛来购买?”
这家伙干笑了声,涩声说道:“陛下,江淮之地,虽说富庶,可是连经战乱之苦,如今为了凑购买粮食的钱帛,已经是口袋空空……”
“你们莫非以为,这些东西,就凭着你空口白话,便能拿走不成?”看到这家伙如此,杜如晦忍不住喝问道。
“兵者,国之重器也,岂可轻授于人?”本公子很孙子,呸,很兵法家的显摆了一番言。“朕凭什么给你们?”
而杜伏威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坦然。“若是陛下愿意答应,那么,我江淮军,愿意归顺陛下麾下,为陛下鞍前马后效命。”
这句话,把我们几个全都给震住了,嗯,本公子也同样被杜伏威这家伙玩的笔塞在嘴里。
“你说什么?!”杜如晦直接就跳了起来,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揪着这货的衣襟好好拷问一番的模样。
“陛下,请恕杜某无礼,其实,某并非辅公祏,乃是江淮军主帅杜伏威是也。”这家伙,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大步朝前,然后朝着我跪拜致意。
“杜伏威?”我的脑筋顿时有点乱了,嗯,这家伙到底是要闹哪样,刚刚还装模作样的说自己是辅公祏,现在又跳出来浧清自己的身份,然后还扔下了一枚炸弹。
“江淮军要归顺朕?你说你是杜伏威,有何证明?”我缓缓地站起了身来,双目如刀,直射着这家伙,冷冷地道。
“陛下,杜某十六岁举义,至今六载有余,不过二十二岁,留此须容,乃是为了让杜某显得老相一些。如若陛下不信,可在长安城中寻江淮见过杜某之人前来一见便知。”说到了这,杜伏威涩涩一笑答道。
“朕相信你。”我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坐回了榻上,沉稳地问道。“朕相信你是杜伏威……将军乃是世之枭雄,如今,据有江淮富庶之地,拥兵十数万,更与沈法兴结成盟友。为何会送来这等国书,莫非以为朕是蠢货不成?”
房玄龄紧皱着浓眉,很是不解地道:“这家伙是想干嘛?这家伙远在江淮,与我华夏之间,不但隔着王世充,和陈棱沈法兴,更与我华夏无利害关系。这个时候,居然想着要归顺咱们。”
“其实,依臣之见,杜伏威如此,看似鲁莽,但是,却很符合远交近攻之略。”李靖笑眯眯地道,目光精明。“诸位想必都应该知晓,前些日子,李子通不但大败了陈棱,更是利用杜军与沈军互不信任,施以诡计使得两方援军倒自己先打了起来,而后趁势占据了江都。”
“江都经历战乱,却仍旧算得上是天下有数之大城,得江都,使得李子通实力大涨,故尔,李子通在江都建国,国号吴。”说到了这,李靖端起了跟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当时杜伏威占据历阳,陈棱占据江都,李子通占据海陵,均有窥伺江南的意图。而李子通首先发难,攻打并包围陈棱,陈棱处境危急,送人质到沈法兴和杜伏威处以请求出兵援助。
沈法兴让儿子沈纶带领几万军队与杜伏威一同救援陈棱,杜伏威驻扎在清流,沈纶驻扎在扬子,相隔数十里。李子通的纳言毛深献计,召募江南人伪装成沈纶的士兵,夜晚袭击杜伏威的军营,杜伏威很气愤,也派兵袭击沈纶。二人因此相互猜疑,谁也不敢先进军。
李子通得以用全力攻打江都,攻克江都城,陈棱又投奔了杜伏威。李子通进出江都,乘势挥兵进攻沈纶,大败沈纶,杜伏威也带领军队撤走。李子通于是即皇帝位,国号“吴”,建年号为明政。丹阳贼寇首领乐伯通,原先为宇化及防守丹阳,此时率领一万多人马投降了李子通,李子通任命他为尚书左仆射。
江都一战,使得李子通势力陡然一强。故此,有了一统江南的雄心,照情报局的暗探报来的消息,李子通正在大肆扩军,大既需要购进超过两百万石粮食充作军粮以持续作战。
“……如今,李子通势大,而沈法兴与杜伏威不和,两人难以联手与李子通相抗衡。所以,想要寻一援手,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可是,杜伏威真的归降了咱们,又能够有什么好处?或者说,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地盘远在江南之地,我们就算是想要出兵相助,也是不可能的。”秦琼皱起了眉头说道。
魏征扬了扬眉头,站起了身来朗声言道:“不过诸位可别忘记了,杜伏威虽说实力不比王世充、窦建德和唐公等顶尖豪强,但也是天下有数的军阀,若是能够归顺于我华夏,对于咱们而言,绝对是有好处而没坏处的,陛下若是示之以仁,则可让天下万民皆知,陛下乃是天命之主……”
诸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魏征的话很有道理,杜伏